烛火辉映间,严寅月只觉得一道疲倦席上来,让她晕了头,差点摔在地上。
“小月,你怎么了?”吴盐大惊失色,要知道一旦成为修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受伤。再说有他在,更不会有人伤害到严寅月,怎么她还会晕厥?
吴盐却是不知,严寅月这一世心心念念就是报仇,现在贾知宽已经被她真正灭杀,她的心愿已了,竟然觉得生无所恋,原本强撑着她的意志一下失去,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懒洋洋的似生了病般,全身无力。
吴盐吃惊以后,倒也不慌乱,连忙把严寅月扶到床边,伸手探她的额头,温度适中,一点不见发烧。再探她的脉络,却是似有似无,一身的灵力胡乱冲撞,修为竟然在不断下降,他连忙喂了粒回春丹下去。
“小月,你感觉如何?”
严寅月只觉得全身疲惫异常,不要说移动全身,甚至连动动手指头,眨眨眼都困难的很。她轻若蚊音道,“吴盐,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不准睡,我们还没有去宴会上敬酒呢。”
“这不是你的职责吗?”
“修真界的习俗,成亲宴上是需要我们俩人一起去敬酒的。”
“我要睡了,你别找人吧。”严寅月说完,只觉得一道白光袭来,她已进入了昏睡中。
吴盐目瞪口呆,不管他怎么摇,怎么晃,严寅月根本没什么反应。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四周布下禁术,自己一人去成亲宴。
严寅月似睡着了般,又似身外之人,只矗立在一边观看。在她眼前,一幅又一幅的画面闪动。是她的前生今世。
最后,定格在她灭杀贾知宽的一幕。
她目不转睛,凝神看完,托着腮,只轻轻吐出一口气,“凌迟,五马分尸,魂飞魄散,当真是不错。”
下一刻,她就觉得已躺在一片白云上。浮在其上,飘飘扬扬。在她眼前,是一块又一块白云浮过。如绵软的棉絮,洁白,轻飘。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戳过去。
严寅月手指头一放,白云如有弹力般。原本上面的指印慢慢的充实不见。她玩的兴起,不断的伸指去戳,白云不断变幻。突然,“哗”的一声,白云裂开,从里面倒下一瓢大雨。把严寅月淋的一头一脸。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尔等何人,竟然戏耍本君。”
严寅月一愣。神念展开,只觉得朗朗晴空中,除了飘浮的白云,根本不见他人。那声音从何而来?
在她愣神间,有一道紫金闪电突然对她劈来。刚才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劈山倒海般严厉。“凡夫俗子,竟敢觊觎本道,该死。”
一道又一道的紫金闪电,对着她的身边不断劈来。声势严厉,来势激进。
严寅月一愣之后,心底的轻悠早已不见,她扬手召出支轩剑,身形闪避间,已经把好几道紫金闪电引到云下。一时之间,“噼哩吧啦”的声音不断传来,只把严寅月站的云朵震的左右摇晃。
严寅月只有筑基期修为,支轩剑毕竟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有几道紫金闪电直接劈在她的脚边,直把云朵劈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云朵晃了几下,顿时四散五裂。她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已经从上面掉了下来。
半空中的严寅月,不见慌乱,甩出一道长丝,勾出旁边的云朵,一个用力,已经把自己甩上了另一片云朵。
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且试试我的天罗地网。”
话音刚落,紫金闪电突然不见。无数的星辰在空际上闪耀,那么近又那么远。
严寅月愣神,她从来没想过,离星空会如此近,碧空如洗,星辰如宝石般,那么明亮迷人。她伸出手云,想抚上一把。
“呼。”只见远处一点星光袭来,速度之快,快似骏马。不过眨眼间,只见那道星光已经大如星斗,尾后一道长长红芒。星光滑过,天空一道红影,映着无尽的星辰,当真漂亮。
严寅月还不待反映过来,极远处似开了一道大口子,无尽的星光拖着红芒不断飞驰而来。不一会儿,她的周围已经是繁芒一片,无数红芒犹如火焰般,把她团团围住。
严寅月倒也不慌乱,从耳垂边拿下焦诃夹,一道法诀下,她早已躲了进去。
但星芒似乎在焦诃夹中找到了细隙似的,从它的四四方方,不断闪烁进来。
严寅月娇叱一声,支轩剑已幻成三只金轮,在她身边飞舞,一道又一道的金光闪闪,直把红芒逼的不能再进一步。
严寅月不明白为何她累极而睡,却出现在这样的场景中,好似有人捉了她去,把她扔在这边一样。她的脑中无尽的想法滚滚而过,但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可以解决眼前的危难。如此,激起了她的性子,倒把身边的三只金轮转的更快,飞舞的更激烈。
说话之人似乎被焦诃夹所阻,不能进来,却依旧在外围阴测测地道,“凭你这筑基修为,想阻我的天罗地网,当真是做梦。”
严寅月拿出灵石,补充失去的灵力。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红芒无尽,但她的灵力却不能源源不绝,当如何是好?
严寅月皱着眉,身形却快速的走转起来,她的眼神凌厉而清辙,不放过红芒间的小细缝。
凝聚过来的星光越来越多,红芒叠着红芒,火焰越加浓郁,直把她的脸色映的红彤彤的。
那道声音复又响起,“天为层,地为网,天地交纵,星辰繁目,可不是你这名小女修可挡。”
严寅月冷冷一笑,“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