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舒澜一番话,说的陈金良脸上很挂不住,毕竟虽然这是事实,而且这里这些人也是他们之前找好的。
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商户,有宗门弟子,有一些散修会依附在凌霄宗坊市下做一些生意。
北街这边由来他家铺子最多,他也活动了一番,只要有坊市任务,都请宗门内的执事长老把他安排在这儿。
这一来二去,北街俨然已经成了他们陈家的一处小窝点。
可以说,这儿除了那美饕居和宝器阁,再没有一个商户或者摊贩不需要巴结他们。
美饕居是任家的产业,任家有任遥飞那女人撑着,他陈家可惹不起。
那女人可是个狠角色,现在受了重伤,修为都跌到元婴初期了,听说,若是找不到可行之法,修为倒退到金丹期也是可能的。
没想到这厮丝毫不想着自己若是修为那么倒退下去,鸿阵涯涯主之位可能保不住了。
半个月前,临法掌门去美饕居打个酒没给灵石,今日,任家的那群女人居然跑到议道峰把灵石要回来了。
听说掌门还客客气气的把她们送下山了!
想想,陈金良就觉得不可思议的紧,就算没有任遥飞,任家的那群女人,个个凶的不行,他也不敢沾惹。
宝器阁也很奇怪,他们倒是打听了,可是宝器阁的老板从未露面,都是掌柜的说话。
反正,跟他收取保护费,人家也缴,可是让人家听话,那是做不到。
陈金良几次示好,都碰了壁,也没那个兴趣了,准备等待时机,好好抓一抓那个宝器阁的把柄,到时候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事实是事实,可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指责,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连舒澜,你年纪不大,处处指摘本真人是几个意思,说起来,在宗门内你要叫我师叔,在宗门外,凭咱们两家族的关系,你叫我一声世叔不为过。”
“你师傅子域还有连明世就是这么教你的?”
平日,他是不敢说子域什么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金丹修士的面子,总要看化神星君的面子。
可是,亦可星君都已经近百年未露面了,那子域就跟野生的一样。
再者,子域都闭关了,他还会怕连舒澜这个臭丫头吗?
连舒澜不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擂台赛,我寻求个公平公正还不行了?”
“不行就算了,那就不比了。”
连舒澜硬气的很,可看不上他拿腔拿调的那一套。
陈金良气结,那隐在袖子下面的手是捏了松,松了捏,若不是知道自己承担不了杀了连舒澜的代价,他早就一掌拍过去了。
陈世豪没法,在心里把连舒澜骂得半死,净出幺蛾子。
一边还是要过去打圆场。
“这西街离那外二峰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何必这么麻烦,你就是不相信师叔,总要相信在场那么多人吧,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快点吧,老何那儿已经准备好了。”
“……”
无论陈世豪说什么,连舒澜就是不松口。
说烦了,她摆摆手,大有陈家不答应,她就不让连意上台的意思。
连意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连舒澜身后,她澜姐替她出头,争取权益呢,她高兴的很。
局面陷入僵局。
连舒澜面上平静,实际上她也很焦虑,她其实也不一定要找禾青长老,而且她也不敢把这祖孙四人扔在这儿,她就是想拖延时间。
好在,没让她太失望。
就在陈金良要再度开口,准备不顾脸面以修为压制一番的时候,连晨远匆匆赶来了。
看见一众人还站在原处,他第一眼就是打量已经被连外贴心的服侍了坐下来的老祖宗。
见祖宗好端端的坐着,看起来精神矍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他终于把眼神投给其他的孩子们。
见孩子们也好好的,他安下心来,终于有心思把眼神投向陈家那群人了。
连舒澜贴心的跑过去,细细把事情讲了一遍。
结合之前飞蝇传信的信息,连晨远事情已经完全了解了。
他看向脸色从被连舒澜怼过就再也没有缓过来的陈金良。
语气就有些不阴不阳了:“金良,小孩子的事情,你这一把年纪了,参合在其中干什么?”
说完不等陈金良反驳,他又朝陈世豪招招手。
“来来来,世豪哪里有问题?让世伯看看,世伯前几日刚得了一瓶金疗散,那可是五阶灵药,就便宜你小子了,只要你经脉未断,金丹期伤都能治,更别提你这样的筑基修士了!”
陈世豪抽抽脸皮,不敢回话,开玩笑,连晨远修为基本接近金丹圆满了,在这儿他修为最高,岂是他敢说话的,没看到他族叔都不吱声了。
连晨远怼人怼的痛快:“啊,你可别告诉我,被我家孩子和老人轻轻撞了一下,你个筑基修士伤到经脉了?”
“莫不是故意讹我们或者世豪最近修炼遇到什么问题了,这身子骨不行啦?”
陈世豪感觉自己都要被连晨远的唾沫星子淹了,连家众人他最怕的就是这个连家大长老。
下黑手都不带打招呼的那种……
不止是他,陈金良也无语的很,暗自恼恨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不是说连晨远要突破了,忙着闭关吗?怎么有心情处理这种事情?
难道结婴不香吗?
兴头头的跑来,打断自己的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