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可是很重要的,而且……也是很关键的事儿。
“你……”楚月瑛也懵了,和离还这么麻烦?
不对,这是木姨要和离,还是小宁氏要和离,她怎么考虑得这么周全,甚至都把木姨给问楞了?
楚月琳挠了挠头,傻乎乎地道:“和离还这么麻烦?”
“那当然是。”宁香莲轻叹了一声。
当初,刚成亲那几年,她气狠了的时候,就琢磨着如何与楚长铮和离,自然是把各种细节都想到了的,只是楚长铮最后也没让她逮到机会把“和离”两个字说出口。
瞧着木香发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等得有些着急,伸出手隔空冲着木香的额头虚点了两下,语气也重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地道:“可别告诉我,这些你都没有想过?你真当和离就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说了就行了的?”
被她训斥的口吻激得有些不悦的木香,挑眉正想怼,看着她虚指向自己的手指,整个人又是一楞。这个场面,她好像以前见过的。
随后,她的耳边又传来了宁香莲一堆的数落:“我们且不说你将来有没有打算过再嫁,你难道就没想过胡志将来会不会再娶?你的孩子将来要如何自处?若是现在不想透,将来肯定是一团糊涂帐,有得你哭的时候。”
木香鬼使神差的顶了一句:“要哭,也是我自己的事。”
这**的话戳得宁香莲肺都疼,骂得也更顺嘴:“是,你行,你最本事!”
她气呼呼的抓了茶杯,刚想喝却发现里面早就没了茶水,又把茶杯往桌上一磕:“添水。”
青苹忙持壶过来给她续满,她一口饮尽,又轻点了一下杯身,青苹忙又给她续上一杯,她持续喝完后,扯了帕子沾了沾嘴角,又气得将帕子揉成一团,重重地甩在榻上。
熟悉,再熟悉不过的场面。
木香甚至觉得眼前这个面目完全不一样的人与她记忆深处的某人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怪不得修哥儿他们都说,在小宁氏身上看到了夫人的影子。
她是在夫人身边最久的人,比起修哥儿他们,对夫人也更熟悉,自然心底的振憾更大。
她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到宁香莲持杯的手上,脑海里又浮上了另一重疑惑。
若说,小宁氏真的在跳井失魂的时候见过夫人,从夫人的嘴里知晓了那些往事,这都大致上是说得通的。
但是夫人在与亲近之人生气的时候,恨不得用手指戳着亲近之人的额头数落、气恨了就要喝茶、还常用指尖轻点茶杯示意要添茶……之类的那些日常习惯性的小动作,除了夫人身边的人,只怕连夫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小宁氏又是如何知晓的?
退一万步讲,小宁氏即使有某些手段,可以知晓夫人有这些小习惯,哪怕是存了心思模仿,又怎么可能做得那么自然,甚至连她都没瞧出一分端疑。
还有,王爷为何对小宁氏一见倾心,并且毫无底线的袒护,真的只是小宁氏的八字能旺到他吗?
也许,真相并不如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也许……
一个念头闪过,她剧烈跳动的心几乎就要窜出,平静的眼睛里渐渐起了涟漪。
瞬间她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在自己后悔之前,直接起身走到宁香莲面前,突然就压低了声音低语:“三月初三桃花香?”
宁香莲地抬头,在木香那双充满了期盼和惊慌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拣到木香的时候,木香根本就不愿说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就以“三月初三桃花香”这句诗意,给她取名为木香。
现在木香突然来这一句,是想要试探自己?
也是,她没能瞒得过楚长铮,又如何能瞒得住与她相依为命了数年的木香呢?
看着木香因自己的迟疑,眼睛里那激动的涟漪渐渐平复了下去,还慢慢结上了冰,她心头一动,在木香准备抽身退回去之时,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轻声应道:“正月十八月上梢!”
木香的名字来由,只要用心一点儿,都可以打听得到;但是她拣到木香的准确时间,只怕没有几人可以查到准确的时辰。
不过她还觉得有些不够,干脆不一做二不休,拽住木香往自己面前一拖,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又道:“三斤六,前五,右二。”
这七个字一出,隐藏在木香记忆深处的某个片刻瞬间清晰了起来,她的脸色猛然一变,双眼死死盯在宁香莲的脸上,追问:“你怎么会知晓的?”
那不该是她和夫人才知道的秘密吗?
这是当年拣到修哥儿的时候,她与夫人说笑,问要不要给修哥儿准备一坛子状元红。夫人就从家用中挤出了一半的银两买回三斤六两的花雕酒,用个青花小坛子装着,让她埋到院子里,说是等将来修哥儿中了科举,再挖出来给修哥儿庆贺。
她就以院中桂花树为起点,数着前五右二的位置,埋下了那坛酒。后来王爷派人来接她们,匆匆搬离了那个小院,就忘了带走那坛酒。
再后来,她都忘记了还有那么一回事。
为什么小宁氏会知道?
难不成真相并非王爷所说,而是她刚刚所猜测的那般?
若她猜的是真的……
她迅速的压下心头的激动,也收回看向了宁香莲火热的眼神,不停的在心中对自己道,冷静,冷静……
她刚刚的猜测太大胆了,也太难让世人接受了,哪怕只有一分为真,若是透露出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