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家鼐府上回来之后,又过了一i,正盘坐在床上筹划,到底是今i还是明i去美国公使馆拜访康格先生,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急忙起身,还没有穿上鞋,就听见老佟的大嗓门:“孙先生,美利坚公使大人来访——!”
孙元起一惊,趿拉着鞋走出来,迎面看见老佟领着几个外国人走进院子,仔细看时,却是康格先生和他太太、丁韪良,还有两位面孔生疏得很。便快步迎上去,用英语说:“大家早上好。”说完,又低声用中文吩咐老佟:“您帮我出去寻觅些点心来,我要招待客人,银钱一会儿给您。”
老佟唱了诺,转身出去了。
康格先生上前和孙元起握了握手:“yok,好久不见你。这次突然到访,十分抱歉。”
孙元起笑着说:“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我在五分钟前还在考虑是今天还是明天去拜访您呢,结果您却来了……”
又见过康格太太和丁韪良先生。后面的两位,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面貌与康格先生颇为相似,握手的时候,他自我介绍道:“我是te,很荣幸见到你。”
孙元起一想:是了,之前康格太太说她要去剑桥看儿子,想来便是这位tas了。当下回答道:“您是剑先生一直为此骄傲。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另一位则是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位jing力旺盛的学者。他用英国腔说道:“我叫卢瑟福(utd),原来在剑桥任教……”
孙元起顿时瞪大眼睛,崇拜的看着面前这位物理学界的大牛,双手紧紧的握着卢瑟福的右手:“久仰久仰!”一副高山仰止的模样。心说:你不用自我介绍,我对你了如指掌,比如你马上要到加拿大的麦吉尔大学任教……对不起啊,卢大牛,我“借鉴”了你最重要的几项成果!
卢瑟福,1871年8月30i生于新西兰的纳尔逊,有兄弟姐妹12人,但身体很好,18岁获奖学金上新西兰大学。后又获得英国剑桥大学留学的资格。1898年到加拿大任麦吉尔大学物理学教授,达9年之久,这期间他在放方面的研究,贡献极多。1907年,任曼彻斯特大学物理学教授。1908年因对放she化学的研究荣获诺贝尔化学奖。1919年任剑桥大学教授,并任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1931年英王授予他勋爵的桂冠。1937年10月19i逝世,他的骨灰被安葬在维特敏斯特教堂的牛顿墓旁。
卢瑟福不仅是一位著名的科学家,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鼓励学生有新见解、新发现。他的学生中,有十几位诺贝尔奖得主,包括波尔、查德威克、科克罗夫特、卡皮察等。
这个院子,平i里除了学生,很少有客人来,所以正屋里面没有什么桌椅。西厢房则是学生们聚集的场所,桌凳齐全。说话间,孙元起将诸人引进西厢房,让各人坐了。因为学生经常来,茶碗、茶壶却是有的,因没有仆人,孙元起只有自己cao办。等上了茶水,老佟也提了糕点过来。等各人坐定,康格先生才慢慢道出来意:
且说9月份中旬,康格太太因为思念她的toas——坐上了前往欧洲的客轮,随身就携带有孙元起那篇论文《关于原子结构的实验与猜想》。
那时候,既没有波音747、空中客车,也没有洲际铁路,即便是令人尊敬的公使太太,也只有乘坐客轮的头等舱。从bei jing到上海、到香港,穿过马六甲海峡,在印度孟买停了一下,接着在印度洋上漂泊。然后从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在法国马赛上岸,穿越法国,再换轮船渡过英吉利海峡。就这样,颠簸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伦敦码头。
tas接到母亲从法国发过来的电报,正在码头上迎接母亲。见了面,免不了一番互诉衷肠,介绍各自别后的生活:
“在中国的首都,我见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令人不可思议,比如女士们的小脚……
“还有他们的卫生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有一次……
谈话中就说到了孙元起:“我还见到了一个中国人,非常年轻,应该和你差不多岁数,自称是耶鲁大学的物理学硕士呢。”
“耶鲁大学有物理学的硕士么?”坐在马车上,tas随口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那个小伙子貌似挺有教养的,英文不错,应该在美国受过高等教育。”康格太太接着说,“来的时候,他还给我一篇论文,希望我帮他送到《natue》杂志社呢!”
“哦?《natue》对来稿可是非常严谨的。”tas很好奇。
“要不你先看看?希望不要闹笑话,我可是把它从遥远的远东带到了这里。”康格太太有些不放心。在一堆行李中,把孙元起的那篇论文翻出来。还好,康格太太非常负责,即便是一个多月的长途旅行,纸张还保存得完好无损。
tas把论文拿过来,大致看了一下。前面是实验设计和实验结果,自然没什么问题。看到后面关于原子结构的猜想,眉头皱了起来。
康格太太一直盯着toy,他的论文有问题么?”
tas摇摇头,解释道:“前面的实验,问题应该不大。至于后面的猜想,却不太拿得准。我虽也是学物理的,却不是研究这个方向,所以看得不是很明白,自然也不知道论文是对是错……”
“这样啊……”康格太太心里有些犹豫。
tas看出了母亲的心情,笑着劝慰道:“剑桥有一位年轻有为的教授,对原子物理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