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伶坐在边上温言道:“皇上能来蕙然宫用膳,才是臣妾的福气呢。”
听到这句话,一旁伺候用膳的怀素心想这位娘娘倒还是会说好话讨好皇上的嘛,正暗自幻想着蕙然宫的未来也许能赶超韶沁殿,那样的话她作为宫女管事就……嘿嘿!
“啊!”这一声几乎是糅合了在场的几个人所有的声音,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怀素的手中的汤匙。
“奴婢该死!”怀素甩开手中的汤匙,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绝望地磕头,一张姣好的脸庞由于惊怕而变得扭曲。
她方才一边做着美梦,一边替云厚的碗中盛汤,可竟鬼使神差地一偏,这一勺滚烫的汤汁就浇到他的手上去了,连云厚被烫成什么样都不敢看一眼就扑到地上埋首颤颤发抖,那瞬间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千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惊,但下一秒她就反应极快掏出帕子替云厚擦手,并看向千鹤吩咐道:“去把药粉拿来。”说完,又转身对房里另外几个宫女说道:“你,去打一桶凉水来。你,去传太医。”
云厚的手被烫得通红浮肿还起了几个小泡,他皱着眉头极为不悦,虽然没有说话,众人都能感觉到那种肃杀的气氛。怀素仍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心里默默念着菩萨保佑。
千伶轻柔小心地替云厚将汤汁擦拭干净,此刻宫女们已经将凉水提了过来,她婉声说道:“皇上,将手浸入凉水中罢,如此会好的快。”
云厚此刻已被烫得灼痛不堪,将手浸入水桶之后果然减了几分痛感,他这才缓过来哑着声音说道:“爱妃这法子倒是见效极快。”
千鹤依着吩咐拿来了数盒药粉,千伶取出其中一盒说道:“皇上,这是白蔹与黄柏制成的药粉,*跌打烫伤,敷在患处没几日就会痊愈呢。”
云厚将自己被烫伤的手放入千伶柔荑般细嫩的小手中,看着她将药粉占了一点水,然后温柔而细致地推开,均匀地涂抹在伤患处。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他不由得有些出神。记忆中有一个清雅脱尘的白衣女子也曾如此替他耐心地上药,小心地包扎。恍惚间,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记忆,他伸出另一只手颤抖地抚过千伶的脸庞,酸楚而深情地唤道:“然儿!”
然儿?千伶闻言手中的动作一滞,她想,莫非这座蕙然宫原本是为了一位叫做蕙然的女子而建?现下自己被莫名其妙地选成妃子,难道这其中的原因又是相像?自己这张脸真有那么大众?巧到走到哪里都能撞脸?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继续上药,嘴里幽幽地说道:“皇上,臣妾叫伶儿,不知然儿姐姐是……”
云厚听闻此言这才清醒过来,终是有几分失望地说道:“哦,对。你是伶儿。朕是有些糊涂了。”
这时,仲太医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蕙然宫,跪倒在云厚脚下说道:“皇上,让臣为您诊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