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伶知道云厚早晚会做出这决定,一点也不惊讶地笑道:“皇上说的是,毕竟是骨肉相连的亲人,什么话都能摊开来说个明白,不必横生间隙,让彼此心中都觉得难受。”
与其让云厚自己做决定,还不如她来帮忙推波助澜,反而会让他念着她的体贴。至于云业出来以后的事,千伶自然早有安排。
云厚感慨地叹道:“是啊,究竟是血浓于水,可朕不知业儿是否容得下他的兄弟们,朕多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相处,共同兴盛云昭国那!”这话一出,千伶几乎确信云厚还是想将皇位传给云业,她明白自己必须头也不回地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皇上,您要相信禄浔王,他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的。”
云厚的面上浮现出欣慰和感动,犹豫不决的他似乎正需要一个人坚定他心中的想法。“希望如此罢,朕过几日就将业儿放出来。”
听到这话,千伶终是免不了敛起笑容,凝重地望着穿过窗棂投射进来的阳光陷入了沉思。
“伶儿?”
“是……”
“在想什么呢,朕刚问你,洛儿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洛王的婚事?”
云厚拍拍千伶的肩膀笑道:“是啊,如今皇后不在,后宫的事也没有人掌管,本想交给雁儿,可她虽年长你几岁却没有你沉稳可靠,朕寻思着现下就由你来代理后宫诸事罢。”
千伶犹豫了一下,为难道:“这……后宫还有静妃姐姐与柔妃姐姐,臣妾若是掌管后宫,怕是不能服众。”
云厚不在意地说道:“她们两个毕竟也四十多岁了,没有这么多精力来管理后宫了,你若是觉得一个人管不过来,朕可以让雁儿帮帮你。”
千伶淡淡一笑,恭顺地颔首说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厚满意地点点头,和气地笑道:“上回给洛儿指了婚,朕想着尽快把好事办了。”
千伶想了想,微微蹙眉道:“皇后娘娘仍在服丧期间,此时办喜事会不会不妥?”
云厚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她本来就是带罪之身,没有褫夺她的封号已是恩赐,无须顾虑太多。”
见他如此反应,千伶便从善如流道:“是,那么臣妾就替洛王将亲事筹办起来。”
云厚笑意不改,“嗯,办的隆重一些罢,朕也许久没有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了。”
千伶的眼眸中闪着清澈明净的光辉,“臣妾明白。”
走出雍沂殿,千伶不禁有些恍然,代理掌管后宫,云厚竟然如此的信任她,真正教她感到意外。
十月金秋,凉风微醺。千伶微微叹了口气,迎着凉爽的秋风缓缓向着蕙然宫的方向走去。
“娘娘。”一个醇厚动听的声音蓦然响起。
千伶四下一看,没有人。
“在这。”
千伶抬起头一看,久子瑜正斜斜地坐在宫墙顶上,挑眉注视着她。
一身正红色的锦袍衬得他更是风情万千,一双捉摸不定地桃花媚眼尤显得光艳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