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业猛地转过身来指着千伶怒吼道:“现下任由你信口雌黄,有谁会信!”
千伶云淡风轻地说道:“本宫自然有证人。此歹徒穷凶极恶,将跟随前来的洛王新人常娅刺伤在地,只要等她一醒来便是证人,现下就请禄浔王稍安勿躁,别挡住太医救皇上。”
云业这才发觉太医已经赶到,而他正挡着云厚跟前妨碍了太医的诊治,这才讪讪地挪开身子,横了千伶一眼地说道:“本王会怕你吗?父皇最疼我,反而会相信你么?”
千伶并不理睬他,只上前询问太医的诊断结果。
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道:“这毒药虽然很烈,但皇上体内似有一股抗力将它抵挡,此刻虽暂时昏阙,但性命应是无虞。”
千伶登时明白过来,自己日日给云厚喝的人参乌鸡汤里所含的几味珍稀药品刚好有一味是这种毒药的解药,如果是康健的人,也许根本不会毒发,正因为是云厚这样的残躯才会压制不住而暂时晕厥。
如果真是她揣测的那样,那么应当是最好的情况,倘若皇上果真一命呜呼,现下便是云业与云洛你死我活的皇位争夺战,届时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也许都会上演一番腥风血雨,那真正是千伶所不愿看到的。
千伶微微点头,“来人,快扶皇上回雍沂殿,一切等皇上醒过来之后定夺罢。”
身边有人赞同地附和道:“是啊,到底是皇上的身子要紧。”
马上便有几个宫人上前将云厚抬上轿辇,千伶亦陪同在侧打算一同回到雍沂殿。
凤和顺势看向众臣提议道:“我等是不是也该一同去等着皇上醒来呐。”
千伶心知他是不放心自己独自守在皇上身边,便转头淡然道:“那就请众大臣一同来雍沂殿等候吧。”
人群中的童雁也投来焦急的眼光,千伶走近她低声说道:“回韶沁殿照顾常娅罢,她受了很重的伤。”
童雁颦着秀眉嗫嚅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千伶不置可否地轻声道:“有空再与你细说罢。”
雍沂殿内。
云厚躺了几个时辰,跪了一地的皇子重臣也早已经等得焦躁不耐。
千伶坐在床沿,看到云厚的眼睫微微颤动,便试探地轻声喊道:“皇上?”
“嗯?”云厚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问道:“发生了何事?”
千伶将云厚扶坐起来,柔声道:“皇上,您中毒了。”
云厚双眼一寒,“中毒?”
千伶重重地点了点头,肃然道:“是,有人下毒想谋害皇上。”
“谁?!”
“禄浔王。”
一直跪在地上的云业听到此言,站起身指着千伶不忿地说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千伶并未理会,只以平和的语气说道:“皇上,如今人都在这了,臣妾就将您中毒的前因后果说与您听罢。”
云厚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臣,急切地说道:“好,你快说。”
千伶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因她说的客观而全面,跪在地上的众人皆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