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厚看看云业,再看看云离,目光霎时迷惘起来。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虽说更疼爱云业一些,可两人各执一词,听起来都有几分道理,这下真让他很难判断。
久子瑜散淡地一笑,慵懒地说道:“禄浔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那么臣下就只能将您与常江的契约书展示出来,此书一式两份,一份在常江的隐秘宅院找到,另一份则是在祥云殿内找到。”
众人皆看向那两张契约书,上面写明了只要常江将皇上毒杀,顺利嫁祸到千伶身上的话,许诺未来正二品以上的官职随他挑选。
白纸黑字,两人签名,签章一应俱全,这样有力的证据赫然呈现,云业实在是无法抵赖。
见事迹败露,云业气急败坏地指着久子瑜道:“你……偷偷潜到本王府中,该当何罪!”但他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要知道无论是祥云殿还是常江的别院都有自己派去的高手保护着,怎么会被这久子瑜轻易地拿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久子瑜仍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若不这么做,又怎能让真相公之于众?”
说到这里,云业是凶手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他的额间微微冒汗,心砰砰乱跳地偷偷瞟向云厚。他忍不住暗暗悔恨,早知道就不听信幕僚们的话,若不用这个法子陷害千伶毒杀父皇,也许自己还能多活一些时日,运气好的话难说没有机会坐上皇位,非要筹划这么一个极险的方案,如今不就栽上了么。
千伶却知道,今日云业差点就能成功,因为只要她在云厚身边一天,就有的是办法让他坐不上皇位,所以,云业唯一的机会就是今日让常江诱杀自己。她固然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微不足道却善良纯真的救命恩人常江会出卖她,可是,这一切却被不露声色的久子瑜抓住了端倪,原来他早就在私下查到了常江的情况,却并不将一切告知自己,难道就是在等云业有所动作?
此刻千伶甚至确信,今日她就是没吹那只哨子,久子瑜亦会带人来救,因为他早就对常江起了疑心。
云厚疲惫地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云业的目光慢慢变得痛惜而失望,他一直都很偏爱这个儿子,可偏偏他就是不争气。
父子俩目光一对,总是有几分亲情流露在眼中,到底是骨肉之情,云厚竟忍不住为云业开脱罪行,“这毒药似乎并不致命?为何朕并无任何不适?”
千伶恭谨而肯定地答道:“皇上,这毒药奇毒无比。”
云厚疑惑地看向她,“那为何朕没有一点事呢?”
千伶轻淡一笑,“依臣妾猜测,那是因为臣妾每日给您服用的人参乌鸡汤乃是多种名贵药材熬制的,喝了不仅可以延年益寿,振作精神,且其中有一味药还是这种毒药的解药,因此皇上才能侥幸生还。”
云厚听了以后脸色剧变,睁大双目骇然惊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