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二十年春,云昭国腹背受敌。北朔狄人还未击退,南疆傈国步步紧逼,百年来云昭国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之大的重创,朝野上下无不哗然。
皇帝云厚终于下令释放久子玄,并立即封其为征南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即刻出发南疆收复失城,指婚之事等战事结束再议。
由于南疆的局势紧迫,久子玄才从天牢中出来没几日就整装待发了。白天他要忙着整顿兵粮,研究作战方略,直到深夜才疲惫地回到别院。
千伶几乎每夜点着灯火等他归来,她知道能在一起的时日已经屈指可数,此去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面,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载。
久子玄怕惊醒她的好梦,走上楼的脚步声很轻,他推开门才发觉千伶仍未入眠,正坐在书桌前端详着他写的那首诗。
千伶见他出现在门口,困顿的精神一扫而空,欣喜地问道:“回来了?”
“嗯,在等我吗?”久子玄穿着一件一尘不染的月白袍服,说他刚从纷杂的兵营里回来,不如说他刚从天上落下来。
千伶满足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使劲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久子玄被她夸张的动作逗乐了,笑吟吟地说道:“在嗅什么呢,怎么像个小狗一样?”
千伶嬉笑着扯着他的衣袍说道:“我要把你的味道记住,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认得出你来。”
“那我也要……”说着,久子玄的目光顿时脉脉如水,他轻轻捧起千伶的小脑袋,温润炽热的唇再一次交缠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动,呼吸是否仍存在已经无暇顾及,只剩下天旋地转地晕眩,神魂颠倒地忘我。
除了索取更多的温柔,再没有其他的想法。脑中一片空白,就可以不用去思考即将离别的痛苦,不用为了别人而犹豫不决左右为难,更无须为了与命运反抗而苦苦挣扎。
窗外莹白的月光静静的洒在他们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银白透亮的仙气。那么纯粹的时刻,只需要专注地感受着彼此的热度,这一瞬间便如同永恒一般深深的刻画在心里。
良久,久子玄温情的声音才打破了房内的安静:“你的味道,我也记住了。”
千伶涨红着脸,乖巧地伏在他的胸膛上,认真地听着他心跳的频率。
“我发现,你的心跳的很快。”出于专业本能,学医的她发现了久子玄的心跳频率比一般人都要快一些。
久子玄展露了一个风华无限的笑容,低低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在身边,我便平静不下来。”
“子玄,带我一起走吧,我怕你一去几年都不回来……”千伶仰起头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就像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宠物。
“伶儿,你要相信我。”久子玄轻抚她的秀发,目光坚定而沉稳,“不出一年,我一定会凯旋归来。”
“指婚之事呢?”
久子玄把声音压低,几乎是凑在千伶耳边说道:“倘若回来之后皇上仍念念不忘指婚,那我就先假意答应,然后我们就逃离晏城罢,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