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佛,”劫尘赫然一怒,红眸血色骇人,冷厉杀气腾腾道:“挑衅我们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魑岳晓得她是担心自己,才如此情绪失控,天之佛如此言并非不救,不过有她之考量而已,抬手一按劫尘欲要攻去的手腕儿:“大姐,稍安勿躁,且听她有何要求。”
劫尘这才觉自己情绪波动太过,冷哼一声,收起了面上怒气:“只要吾做得到,你之要求,全部答应。”
天之佛眸底冷意暂顿,这才冷漠扫过二人:“吾既然到了此地,便要你们对天之厉般毫不怀疑全然信任吾,若无法做到,你们与吾之间今日没有必要再谈。等什么时候做到了,再来找吾。”
魑岳和劫尘闻言冷一皱眉欲出声相驳,无法信任的人是她,却在她威严穿透人心的视线下,发现话到嘴边有些底气不足,思绪窒了一窒。潜藏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这才发现一直言出的配合她和信任,不过是强迫自己而为,并未心甘情愿,不料如此细微,连他们亦未意识到的秋毫不同,她都能发觉。
见她话音落后转身便要离开,“慢着!”劫尘瞬间散去了眸底冷沉,沉声道:“疫症处理期间,谁若敢对你有异心,吾第一个手刃他,吾和魑岳都不例外。”
魑岳缓慢起身,凝诚坦然看向她:“大哥既册立你为王后,吾以对吾王之忠臣发誓,若此期间有二心,死无葬身之地。”
天之佛为了尽快处理灾区之事,需要二人如执行天之厉命令般执行她之令,目的既然达到,便未在拿大借机威胁,只肃然扫过他们:“疫症突变,不容再有耽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吾原计划不能用,须变为速战速决。”
劫尘和魑岳眸色倏然紧凝,不解皱眉问:“如何速战速决法?”
“一个字,”天之佛眸底威严无情一闪,冷声道,“杀!”
立在房内的暗影想起不久前她毫不犹豫杀了那数十人,心头一沉,紧凝了眸。她难道想要杀尽所有疫症突变者?
魑岳松开了扣在劫尘腕儿上的手指,意有所指凝视她:“你需要吾和劫尘如何杀?”
天之佛摇了摇头,肃穆冷硬道:“由吾执杀,你们不必动手。”这模样竟又带了在佛乡雷厉风行的极端果决之样。
劫尘和咎殃那次送战帖时,在天佛殿中见过,听闻此言,心底有一丝未曾料到的震惊和沉重,面色虽未变,手指却不由握住了剑柄。以杀救人,曾经在苦境并非没有见她用过,只是此时却有了切身之沉重,仅有的一丝不信任瞬间烟消云散,看向天之佛的眸色无意识带了丝复杂。
天之佛在她思索间早已转眸,视线落在了魑岳身上:“吾要杀的人之中,未来可能会包括你。”
魑岳垂眸略一思索,平静看向天之佛道:“只要能救厉族百姓,减少伤亡便可。吾如何不必纳入考量。”
天之佛听了满意凝眸,走近桌旁,提笔落在了上面铺着的城池地图上:“吾要的便是你这句话。”
魑岳和劫尘见她纵向一划,一条朱红之线沿着中轴线,将整个尹都一分为二,成为了东西二城,又在西城详细分割成数块。
片刻后,天之佛搁笔,肃凝看着二人道:“如今突变的疫症还只在尹都内,便好处理。方才来的路上吾探清楚了地形,三日内将疫症未变者留在东城,突变者全部移居西城,重兵戒严,不允东西二城之人往来。其他郡县戒严,从此以后,若无王令,便不准任何人进入,东城由劫尘负责。”
说着特意转向魑岳:“西城便由你负责。”
劫尘和魑岳本听她方才之言要杀人,如今这分隔开,皱眉不解道:“为何要分开?”
天之佛沉吟片刻,才看向二人道:“魑岳信中所言情形,以及方才所见,突变者皆是集中在一起,吾猜测有传染可能,否则不该是生活在一起之人迅速病症恶化,隔离可以防止如此情形。”
魑岳蓦然才想起当初疫症生时,人人混杂,竟未曾想到如此做,皱紧眉头,一丝深责闪过。
“现在自责亦无用。”天之佛声音微露出丝沉严,转眸看着他强调道:“首先将疫症突变者分成生和已经濒死两部分安置,尤有生机者再分轻重按吾分割的几个地点安置,具体位置已经注明,吾不详述。”
魑岳闻言颔首答应,只是看向她的眸光中难以压抑一丝沉凝涌起:“已经濒死者……”
天之佛敛下真实心绪,无情冷绝打断了他的话:“杀!”
短时间内,她以负罪法门佛力吸取疫症之法只能救有限的人。这些濒死者已是毫无生机,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为他们减轻痛苦续不多的命上,魑岳现今功体严重耗损,便是如此做法导致,于未来彻底消除疫症和救其他人不利,如今情势,想要救所有人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取舍,别无选择。
魑岳黯凝了眸色,片刻后才看向她平静道:“吾……”
天之佛晓得他想应承执杀,冷声当即便打断了他的话:“此杀除了吾,任何人不得擅自动手!吾方才之言并非儿戏。莫要让吾再说一遍。杀他们,你还不够资格。”
劫尘虽然信任,闻如此蔑视之言却不由得挑动了心头怒气:“这份杀罪不必你担。厉族百姓怨愤和一切,自有我们担当。”
天之佛闻言亦无情绪波动,只威严冷漠扫过她:“若你可以让他们来世安康福禄不尽,不受今世诸多罪业影响,自可动手,吾并无杀人喜好。”
劫尘被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