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非凡的际遇,那么母亲和抱荷现在和她作对,很大可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因为他们根本不清楚江若弗手中藏着什么样的底牌。
未知的才是最值得忌惮的。
江弘思虑片刻,道,
“你去清晖苑看看,问问七小姐,能不能帮忙将丹砂送出去,若是她答应的话,我必有重谢。”
若她真有非同一般的际遇,那么要讨好她,就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得早早就开始。
江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眸色又沉了沉,就算…是发生过那件事,江若弗到底是不知道其中详情的,相关的人非死即疯傻,江若弗也无从得知。
往后也还是有机会能拉拢她,能利用的渠道,不能轻易放弃。
江弘道,
“如今母亲吩咐了全府上下不准给她送饭,如今只怕是已经饿了有两天了,赶紧取些饭菜送过去,也好趁机提送马的事。”
“是。”
————
江舒云和江桑坐在马车里,江舒云还在抱怨道,
“兄长,你为什么不让我问?”
她捧着脸,不满地嘟囔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侠气的女子呢。”
“要是能认识认识就好了。”
江桑语重心长,少年老成,
“你是望族嫡系的人,注定要做个大家闺秀的,整日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江舒云撇撇嘴,低声抱怨道,
“大家闺秀有什么好的。”
江桑闻言,皱了皱眉。
江舒云又期待地问道,
“兄长,你今日也看见了那个姑娘吧?”
江桑没回答,俨然是不想搭理她。
江舒云毫不气馁,捧着脸笑起来
“我要是能活得这么潇洒恣意就好了。”
江桑闭上眼,靠着马车壁休息,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他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在清晖苑看到的场景,一个女子散发,拿着一根桃木枝站在院子里,满地是被打伤的小厮,院子里打得灰尘飞扬。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暴戾凶残,丝毫不见女子的柔美。
江桑想着,都觉得毫无好感。
要是女子都活成那个样子,真是莫大的悲哀。
江舒云听了江桑这话,泄了气,兄长一向不喜欢她说这些的,可是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都要依着规矩的大家闺秀,有什么意思?
她捧着脸想起院子里那个风扬墨发,衣袂翻花的女子,只觉得她手里拿着的不应该是桃木枝,应该是剑,削铁如泥的宝剑。
她也不应该站在院子里,应该在竹林大漠,执剑走天涯。
要是自己也有那样的身手就好了。
清晖苑里,三个人坐下来,各自吃各自的,小玉和江怀隐嬉笑着,饭菜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屋子。
奉茗甫一进门,就听见了笑语声。
不对啊,公子不是说已经两天没人给清晖苑送饭了么,还笑得出来?
他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偷听着门内的动静。
正碰上温孤齐开门,奉茗一时没反应过来,踉跄了几步跌进屋里,摔了个狗啃泥,却也还记得护着那食盒,不让饭菜倾倒了。
奉茗咬牙捂着腿站起来。
小玉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马上护在温孤齐身前,大声呵斥道,
“你要做什么!”
奉茗忙道,
“误会了,我是来给七小姐送饭的。”
他提起食盒,示意了一下,证明他真的是来送饭的。
奉茗将食盒打开,
“您看,这是烧子鹅,还有鱼露羹,都是好菜,是大公子命奴才特意送来给您的,大公子也是刚刚才知道您被禁食的消息,这不,马上就把饭菜给您送过来了。”
“想必您如今已经是腹空了,不如先坐下来吃点填填肚子?”
小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哼了一声,高傲得像个抻长了脖子的小鹅,
“就这样的菜色,也好意思拿到我们小姐面前来过眼。”
“你好好看看,我们吃的是什么?”
奉茗顺着小玉的眸光往后看,只见满桌珍馐,摆都摆不下。有些盘子都是叠着放的,江怀隐还在那儿毫不珍惜地一大堆插在筷子上吃,像是吃烤地瓜一样,嚼也不嚼几口就咽了,估计滋味儿都没尝出来呢。
佛手金卷,金丝酥雀,绣球乾贝,干连福海参……
奉茗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七小姐……是哪搞来的这么多好菜。
府里可是连开宴都没做过这么好的菜。
奉茗定睛一看,更是惊了,这道佛手金卷可是百聚楼独门的菜式,一盘百金。每天还限十份,有钱都未必吃得到!
百聚楼本来就是个奢侈地界儿,来来往往必定非富即贵,每次在那儿吃一顿饭,起码都得花上个五百两。要是点得多了贵了,吃出万金的价格来的也不是没有!
人都说百聚楼的百,不是指日日宴客过百,是指败家的败!
普通人家吃一顿得倾家荡产,就算是有点小钱的门庭去吃一顿,也是够呛。
七小姐又穷又禁足的,哪来的百聚楼的饭菜?
奉茗越想越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缓缓看向了自己手里食盒的菜,又看了看正被江怀隐当地瓜插成一堆吃的菜。
他默默地将手里的食盒往背后藏了藏。
小玉看奉茗的反应,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奉茗看着小玉的目光,又默默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