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请过来让我看看!”
下人话不多说,立马跑出屋子去请。
而月氏又拿起了江桑之前画的那幅画细看。
江桑在梦中不停的追着满月,那轮明月越变越大,但无论那轮明月怎么在他眼前变大,他永远都无法触及。
没多久,那轮满月忽然停住了。
江桑惊诧地站住脚步。
他能感觉到那轮明月暂时好像不会再跑了。
而月氏能见到的,
就是方才还在床上挥舞着四肢,四个人按都按不住的江桑突然安静了,不再一边口中拼命地呼喊着什么,一边挥舞着四肢。
而这一切的发生都在月氏将那幅画放到了江桑枕边的那一瞬间。
刘御医也震惊了,
“这……”
江舒云见江桑突然安静了,着急道,
“御医,赶紧给我兄长号脉!”
她的脸唰一下就变白了。
月氏也一下子面失血色,全然喘不过气来。
婆子连忙扶住了要倒的月氏。
刘御医号过了脉却更为惊奇,话都说不全了,结巴道,
“怎么会这样?”
“这,这…”
满屋子的下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都不用说就开始哭嚎。
江舒云也如同死了的人一般,目光呆滞,悲极无泪。
刘御医却忽然道,
“令,令公子的脉象平稳了。”
满屋子下人的哭嚎在一瞬间止住了。
月氏惊讶道,
“什么?”
江舒云也猛地抬起头。
而床上的江桑肉眼可见的气色开始变号,刚才还青紫一片的脸已经退去了失血的斑痕,逐渐显露出了本来有的肤色。
刘御医只感觉到不可思议,一日之内,竟然病症一变再变,如今已经一日三变了!
而且都是迥然不同的病症,全然没有相通之处。
刘御医道,
“方才夫人就坐在公子身边,我记得余光看见夫人做了一个动作,夫人做的是什么动作?”
“怎么会让令公子突然脉象平缓,梦魇皆平?”
月氏仔细的回想道,
“我只是往榻上靠近了片刻。”
她看向床榻,直到目光触及那张画,她猛地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颤抖着手将那张画捧起来,
“方才我只是将这张画往桑儿旁边放下。”
而江舒云始终紧紧的盯着江桑,在月氏拿起了那张画不久,江桑突然手脚有再度要动的趋势。
月氏惊慌地看着江桑,
“怎么办,刘御医,我儿好像又要复发了。”
还不得刘御医回答,方才还跪在地上的江舒云忽然像是蓄了力一样,猛地跑起来,一把夺过了月氏手里的画,直直用尽力气按在了江桑的胸口。
月氏见江舒云如此用力的按着江桑的胸膛,大惊道,
“你做什么!”
江舒云不回答,只是将那张画紧紧地按在江桑的胸口。
没有多久,江桑的面色竟然呈现了红润的血色,甚至于江舒云能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开始有力的跳动。
月氏纵使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江舒云在做什么了。
江舒云的唇白得如肤色一般,颤抖着声音道,
“娘,这,这是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