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不一样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听闻陈公子的未婚妻生得美貌无双,今日既然是与众人见面,怎么还围着面纱?”
宋落臻走到人前,身后跟着打伞扇扇子的宫人。
众人纷纷起身,
“十公主殿下金安。”
宋落臻却并没说平身,反而上前两步,
“扶熹县主怎么遮遮掩掩的,莫非是本身心有阴鸷,不敢见人?”
江若弗半蹲着,维持着行礼的动作,
“臣女不敢,不过是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给诸位。”
席上人暗暗腹诽,
这两人一派胡言。
明明十公主已经揭过扶熹面纱,知道扶熹毁容了,还这般假惺惺作问。
扶熹维护着体面,绝口不提毁容的事情。
两人都是见鬼说鬼话。
宋落臻抬手就要揭江若弗的面纱,
“这有什么好顾忌的,如今夏日燥热,暑气早蒸散了病气——”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江若弗的面纱,江若弗就自行抬手解开了自己的面纱。
众人抬眸偷觑,而陈璟连忙要遮住她,却在看见江若弗脸的那一瞬间呆住了。
宋落臻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若弗的脸,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
而此刻她眼前的江若弗,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雪肤平滑,容貌清艳脱俗。
夏风胡乱将人心吹起。
众人也都看见了江若弗的下半张脸。
光滑平整,肤质细腻白皙,樱唇雪肤,长发迎风而起。
不是说江若弗毁了容吗?
这是怎么回事?
这脸,根本全无毁容迹象啊。
宋落臻皱起眉,欲言又止
“你…“
江若弗垂着眸子,看不清她眸中情绪,只听声音,倒是一派冷静恭敬,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既然公主殿下发令了,臣女自然无有不从。”
在座众人使劲盯着江若弗那张脸看。
依旧是那张脸,不少人都见过的。
可是带来的惊叹与意外,却是这次最甚。
难不成,当日是以讹传讹?
江若弗根本没有毁容?
宋落臻当着众人的面,没办法再对江若弗多做什么,只是看着她那张出众的脸,心头的无名火愈起。
见宋落臻的表情不太对劲,陈璟连忙挡在江若弗面前,拱手道,
“公主殿下能来参加丞相府的夏宴,丞相府自是蓬荜生辉,倘若公主愿意,还请容丞相府为公主安排上座,公主稍待片刻。”
陈璟挡住江若弗,将江若弗和宋落臻隔开来。
下人马上安排好了席位,陈璟伸出手,引宋落臻落座,
“公主请。”
宋落臻仍旧直直地盯着江若弗的方向,众人提心吊胆,悬着心等了片刻,才见宋落臻依言落座。
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陈璟悄悄握住了江若弗的手,江若弗下意识想缩回手。
而陈璟回眸给她一个抚慰的笑,江若弗要缩回手的动作停了。
她凝滞片刻,方对陈璟勾唇微笑。
众人落席,虽然有不少人往江若弗的方向看,但到底是相安无事,众人渐渐放松了心神,聊起天来。
“听闻岳国近日来在边关颇是闹得厉害,打家劫舍已是小事了,只怕这只是试探,接下来岳国还有大动作。”
“这多瘆人呐,十年前岳国兵强马壮,逼得大昭生生迁都,这才消停多少年呐。”
“当年是太尉大人举兵镇压,现如今太尉大人已非壮年,两鬓斑白,如何使得再让大人奔波沙场搏命?太后娘娘也说,如今盛世太平,太尉大人当安享晚年才是。”
”只是这三年一度得朝觐就要到了,岳国该不会是趁着这个当口,用朝觐和亲的借口进大昭,趁机作乱?”
“这如何使得?”
“听闻陈王世子殿下现如今就住在宫里了,焚膏继晷准备朝觐事宜,以保不出半点差错。”
“看来太后娘娘已是要将担子慢慢卸给世子了。”
“只不过…那岳国来朝觐和亲的又是哪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