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手在夏至肩头故意紧了紧。
夏至心有所感,特意多看了眼老人。
这老人,穿着比池庆光时髦多了,看着都不像池庆光同一辈人了。
全羊毛的西装剪裁精良,深棕色的皮鞋锃亮,手指上还带着一枚巨大的镶钻白金戒指。
夏至手在腿边握紧。
乔老爷子……哦,她生理学上的祖父。
看那眉毛,和乔一泊特别像,和夏离也特别像,估计和自己也是有点像的。
呵呵!
池骋这么一打岔,一旁的池庆光看向夏至,眉眼里的喜气就冒了出来:
“哦,对对,我大孙子的女朋友!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来,你不是说喜欢那块石头吗?去刻吧,让我看看。”
“好。”
夏至应着,顺理成章的站起来到了大书案,不用再搭理那位乔老爷子。
但还是能听见乔老爷子在问:“哦?池骋的女朋友啊?哪家的小姑娘?”
池老爷子笑着:“我亲家家的,哈哈哈哈!”
这么避重就轻的扯开,大家都跟着笑,一时倒也没有人再问。
池庆光又赶池骋:“一年到头就知道四处跑,难得回来家里,出去见见人,别搁我这儿碍我眼!”
池骋过来趴在夏至耳边说:“爷爷真护着你,那你在这儿躲着,清净点,我得出去一下。”
“嗯。”夏至明了。
确实,池老爷子这么安排,还真是有护着夏至的意思。
毕竟外头一大群人要应酬呢。
夏至拿起桌上的印石看了看,再检查一遍篆刻工具,便开始设计印稿。
几个老人围过来看了几眼。
乔老爷子乔康宇看着印稿上的字,又好奇了:“夏……至!哦,不错!字确实好,还会篆刻,我们这圈子里,谁家姓夏,教养的这么好的丫头呀?”
一旁另一个老人说:“是不是陆军总医院夏院长家的,懂医嘛!”
“不是!夏院呢!”
“老池,说说呗,哪家的,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嘛!”
池老爷子先还不出声,只专注的看着夏至拓印,直到点着名的问,他就回头说道:
“哎,说到这些个儿女亲事,我说老乔啊,你家一泊到底怎么想的,这个岁数了,也不给你找个儿媳妇回来?”
乔老爷子:“呃……不提他!不长进的东西,我已经放弃了。”
池老爷子:“哎,对对,这儿孙的事,真不能较真,随他们去吧!我们那,享清净就行了。”
夏至听着,差点笑出来。
池老爷子这手反将一军的本事,可真行!
这下,乔老爷子彻底没再问了,估计也是怕人再提起自家的事情,在正屋溜达几圈,先出去了。
他一走,另一个战爷爷还小声的和池爷爷说:“哎,乔家大儿子的事,真真假假传了这么多年,也就你敢提。”
池爷爷低低的哼了一声:“是他先爱问我才提。他就这毛病,总爱打听这些,我不惯他!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随便她哪家的,反正不是他家的,他有孙女么?继子家的能算么?哼!”
战爷爷连声应着:“是是是,老首长您说的是!”
夏至拿着刻刀的手,都有点刻不下去了。
这……
行吧,但愿她不是他家的吧。
夏至在正屋篆刻,真的是清清静静的。
偶尔有客人进来问候老爷子,也不敢来惊扰了夏至。
池骋在外面就辛苦了,好几个人抓住他轮番轰炸。
这时,他正手插在裤兜里和人耍赖:
“大姑!你要是不怕爷爷骂,你自己进去问吧,我这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你东问西问的,给我吓跑了,我跟你急!”
中年贵妇池明灿无奈摇头:
“哎,大姑白疼你一场,问问你女朋友学什么的,哪儿的人,不该问这些吗?长得挺漂亮的,但是那么朴素,也不打扮,瞧着也小,跟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啧,小骋,趁早放过人家吧啊!”
“什么叫放过人家……你是我亲姑姑吗,啊?”
“当然啊,所以你早点点拨你,那小姑娘看着怪老实的,别祸害人家!”
“我……”
池骋郁闷。
他家的人,怎么都看不清小丫头那随时暴起揍人的性子呢。
池骋:“大姑,你看人不准,别问了啊!”
池明灿:“你不说,回头我问你爸去。”
“你最好别问。我都没跟我爸说,她是我女朋友,你问出事情来,你自己负责。”
“哎,你为什么不跟你爸说啊?”
池骋从服务员手里拿了一杯饮料,一脸无所谓:“我爸对我的事情,有哪样是满意的?只有他是国之栋梁,我这种纨绔找个女朋友,的事,就不用和他说了。”
池明灿恨铁不成钢的掸了掸他的西装:“你们这爷俩……我真的是服了。对了,还有你妈,她怎么还不来?我要问她朋友圈发的兰花的事情,她给我推三阻四的。”
“你要问兰花做什么?”
“我的会所要买啊暴涨,上次姚家老爷子买的拿盆,已经涨到一千七百万了,我也想买一盆增值。”
“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对了,大姑,为什么今天家里的客人比较多,那几个和小姑姑说话的太太是谁?”池骋指着角落里说话的几个人问。
池明灿看了一眼:“你妈妈招惹来的。”
“什么意思?”
“你妈妈最近不知道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