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顾长安给周恪斟了一杯酒,温大用依照惯例,上前试了毒,周恪才接过酒杯。
顾长安则给自己乘了一碗汤:“鉴于哀家有孕,就不能陪皇帝喝酒了,哀家以汤代酒,敬皇帝一杯!”
她说着抿了一口汤,周恪因为有心事,也没多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想起那夜醉酒发生的事。那一回他醉得不轻,但是紧要关头,他的意识很清醒,但还是放纵了自己。
时间过去没多久,眼前的女人已经怀上了他的骨肉,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可是有决定了?”周恪说着,径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顾长安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周恪似乎很信任她,没想过她会算计他。
明日等他清醒了,知道自己和淳妃“有染”,不知会不会恨死她。
可是现如今,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虽然已经想好,但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顾长安说话间,再给周恪斟满一杯酒。
她以汤代酒,再敬周恪:“皇帝,哀家再敬你一杯。”
周恪见她这样,心微微一沉,他也不理会顾长安,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
“皇帝,你喝慢点儿。”顾长安见他这样,假惺惺劝道。
结果她一开口,周恪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温大用看到这一幕,有点担心自家主子:“皇上慢慢喝,这样喝酒伤身。”
“你出去!”周恪冷声喝道。
有些话他想单独问顾长安。
温大用有点为难,但也不好再留下。
他出了外面,惜花道:“皇上和娘娘有话单独说,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今儿个皇上带来的人少,这也是娘娘特意要求的,所以这回皇上出行,也就带了赵堂和温大用,其余人都候在翊坤宫外。
赵堂是侍卫,当然也不能离娘娘的寝房太近,这正好方便娘娘行事。
温大用当然不知道惜花是有意调走他,他随着惜花走远一些,就当在翊坤宫闲逛。
另一边,周恪连喝了几杯酒,每当顾长安一开口,他就给自己斟酒喝,顾长安看到他这样,心道这也太方便她下药了。
刚好温大用不在室内,她趁给周恪倒酒的过程中,在宽袖遮挡,悄悄下了药。
说真的,这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多了。
当她看到周恪喝下加了料的酒,心就定了。
接下来等药效发挥作用,一切便都水到渠成,反正淳妃的人就在不远处。
温大用在外面逛了一圈,才折回原地候着。他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却发现没有人说话。
他对惜花道:“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会是已经歇下了吧?
惜花假装侧耳倾听,而后道:“可能歇下了,咱们进去好像不大好。”
温大用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再加上顾太妃有孕,方才皇上还喝了酒,这么早歇下也在情理之中。
“弄影,你送温总管去东次间歇着,我在这边候着。”惜花对弄影道。
温大用忙道:“不必了,我在这边候着。”
皇上身边总不能没人伺候,这也不是养心殿,若皇上找不到他,便是他失职。
“要不轮值好了。你守下半夜,届时我再来叫你轮值。”惜花好脾气地跟他打商量。
温大用见她态度这么好,不好再拒绝,便答应了。
他却没想到,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传来嘈杂声,他才惊觉自己睡过了。
当他赶到声音的出处,却发现那是淳妃居住的寝室。
他暗道不妙,冲进去一看,发现榻上影影绰绰,竟然是淳妃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皇上昨天晚上喝多了,跑到臣妾的屋里,臣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皇上给……”
周恪脸色阴沉,从榻上下来,温大用忙上前:“皇上——”
周恪怒极之下,冷声喝问:“你可知朕为何会在此?!”
他隐约记得自己喝了不少酒,还有一些画面有些凌乱,但具体的情形并不知晓。而他为何会出现在淳妃的榻上,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回想昨儿个在顾太妃的反常,他不得不怀疑是顾太妃算计了自己。
这一切,皆因为他对顾太妃不设防之故。
温大用急得直抹汗:“奴、奴才不、不知……”
难不成他昨儿个走开的时候,皇上就来到了淳妃这边找乐子吗?
只是这句话,他也没敢说。
“温大用,你好样的!”周恪冷笑,甩袖而去。
温大用急忙跟在周恪身后。看皇上去往的方向,分明是去找顾太妃。
这边顾长安见周恪走了,不敢有丝毫懈怠。她对弄影使了个眼色,弄影会意,对顾长安点头。
就这样,顾长安转瞬又去到了顾太妃的身上。
不多时,脸色阴沉的周恪杀到了她的榻前。
她打了个哈欠,睡意迷糊的样子:“这个时辰你不要去上早朝吗?”
下一刻,周恪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把她拉到他跟前。
他眼中凝聚的暴风雨差点把她吓死了,当然,也就是差点罢了。
“是不是你在朕的酒水中下药?”周恪沉声喝问。
在来找顾太妃的途中,他仔细回想了昨天晚上自己喝了多少酒。虽说喝得不少,但也不至于比那天晚上和顾太妃在一起的时候更醉,他脑海中只有模糊的几个片段,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
但淳妃光着身子和他在一起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