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政事要忙,就先回吧,等你不那么忙的时候,我带小橙子去找你玩儿。”顾长安面带微笑。
她就是觉得两人干坐在一起无话可说,有一点尴尬,他还不如先回去做正事。
“嗯。”周恪依言起身。
顾长安看着周恪的背影,扬唇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周恪脚步微顿。
他想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出宫去看看,但她的话堵住了他想要说的话。
“没什么。”周恪说完,便走了。
顾长安目送周恪走远,黯下眉眼。
她刚才下逐客令的时候,应该顾及周恪的感受。从来只有周恪这个皇帝赶人,她却赶他走,他一向爱面子,这不是逼他离她更远吗?
弄影在一旁急得不行:“娘娘下回要放低一些姿态。皇上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这回一来,娘娘又赶人。”
再怎么说,皇上都是天之骄子,娘娘就不能稍微让着皇上一些吗?
“本宫不知和他该说什么才好。”顾长安哑声说道。
她不是故意的,但她和周恪渐渐离心是事实。
这大概就是魇术事件的后遗症吧?周恪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了介蒂。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毫无所察呢?
那厢周恪离开翊坤宫后,一时间不知该去哪儿。
他处理完手上的政务才来翊坤宫,到了翊坤宫,顾长安却不想和他说话,这个后宫虽大,但他想去的地方几乎没有。
“前面就是长安殿,不如去长安殿走走吧?”温大用提了一个建议。
他也是心疼自家主子,遇上华妃那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
真该让华妃看看,皇上不是非她不可!
周恪觉得温大用的建议可以,便往长安殿而去。
他喜欢长安殿的名字,或许也是因为顾长安。长安殿里的人也让他觉得舒适,例如贤妃。
他去到主殿的时候,贤妃正在画画。
见他来了,她上前行了礼。
周恪径自去到画前,画中女了轮廓渐渐成形,正是风华绝代的顾长安。
“还差一点就能完成了。”贤妃在周恪身边站定。
周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画上,似乎听不到贤妃的话。
“臣妾觉得华妃是这世上最鲜活明媚的女子。”贤妃看着画上女子的笑容,由衷感叹。
周恪若有所思:“或许罢。”
顾长安素来是随心所欲,她想要的从来与众不同。
顾长安说他喜欢她的好颜色,但后宫不乏美人,但没有一个让他记得住,贤妃倒是例外。
“皇上有心事,是因为华妃么?”贤妃上前收起了画像,小心翼翼放好。
周恪没接话。
贤妃自顾自地又道:“除了华妃,也没有谁有这个本事让皇上如此踌躇。臣妾有一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周恪看向贤妃。
“皇上若累了,可以试着放下。”贤妃轻声道:“皇上心系天下,不该被一个女人牵拌住脚步。华妃确实好,但若不能成为皇上的助力,就会成为阻力。”
周恪闻言侧目。
贤妃这话却也新奇。
“皇上放下华妃,是放过自己,同样也是放过华妃。皇上难道没发现么?离开华妃,皇上一样过得很好。华妃离开皇上,也一样过得很好。有时候过于沉重的感情,也会毁了对方。臣妾希望皇上好,同样也希望华妃好。”贤妃看着前方,眼神有些迷离。
周恪沉默不语。
贤妃见状低下头:“是臣妾多言了。”
周恪坐了一会儿便走了,贤妃送走周恪,又拿出顾长安的画仔细观摩。她想找出这幅画里还有哪些瑕玼。
青桃凑过来仔细观看:“华妃娘娘是奴婢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不然怎么会成为长安城最倾城的女子?皇上的眼光却是极好的,就说华妃这样的倾城之姿,整个皇宫都找不到第二个。”贤妃极其赞成青桃这话。
换作她是男子,大约也会被顾长安的美貌所倾倒吧?
“往后娘娘还是别跟皇上说那些实在话了,皇上不见得爱听。”青桃突然转移了话锋。
贤妃怔了怔:“本宫说的却是实话。”
至于周恪能不能听进去,又当别论。
皇上是好帝王,原本冷性冷情,若不是心悦华妃,又怎会为情所困?一个被感情困住的帝王,注定无法流芳百世。
“奴婢觉得皇上和华妃娘娘之间又产生了矛盾,否则不会来见娘娘,这或许是魇术事件的后遗症。”青桃见贤妃又添了几笔,凑上前仔细看,发现娘娘就是心细,果然找出了不足之处,多添几笔,更加饱满。
“这件事以后别再提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皇上听见也不会高兴。”贤妃淡然启唇,再小心翼翼收好画。
青桃上前帮忙,两主仆说着贴己话。
窗棂前散落了一室天光,照亮了室内的阴暗角落,显得一片光明……
经过魇术事件,后宫渐渐沉寂了下来。
无论是被打入冷宫的顾云昭,还是被降了位份的唐美人,都是给后宫储多妃嫔的警示。
众妃嫔可以风光无限,也可以从高位跌落。
想唐茵也曾经是风光一时的人物,进宫后一路顺风顺水,爬到了婉妃的位置。可是一夕之间,就贬为了美人。
虽说还留在后宫,但很多人都不认为唐茵还有升迁的希望,毕竟上回的魇术事件,是皇宫的忌讳,也让皇上避讳不及。
唐茵本人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