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风自然听出霍王爷口中的小小郁闷,但他假装没听到,烈北王府的铁甲护卫可不仅仅只有这百十人,要是人人一颗药珠,楚寒希可有得累了,到时候要是把人累坏了,在小王爷那里挨训的还不是自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续风是不会干的。
见续风不接话,霍东就更郁闷了,霍维养的这几个属下就知道听他的话,自己这个当爹的根本就指挥不动他们。
续风重新回到船上检查一遍,安全无虞之后才带着五十名铁甲护卫离开蛟县码头,而霍东一行人也快速上了大船,然后船便朝着圭州的方向顺风而行。
三日后,大船到了圭州码头停稳,岸边却早有一队兵马在那里候着,领兵在前的竟然是霍维身边的侍卫庭空。
“庭空你怎么在这里?宸哥儿呢?”霍东率先踏上岸,他见庭空出现在这里,有些疑惑地问道。
“回王爷的话,小王爷在城内候着各位,温世子不让他离开!”庭空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原本霍维听说霍东一行人的船只就要到圭州,是打算亲自迎接的,奈何温世子死活不让霍维离开。
“温泽也来了?”霍东就更觉得奇怪了,温泽那小子就喜欢花天酒地,怎么想着来接他了。
庭空想着霍东肯定是误会了,赶紧就对他解释道:“王爷,前几天温世子和镇南将军府的程昱少爷为了神医谷的圣女俞姑娘打赌赛船,结果两个人被圭州的水匪劫了去,跟着他们的暗卫也被杀了,他们两个人也下落不明。皇上便让小王爷寻找他们的下落,后来,小王爷从水匪手里将两个人救了回来,但温世子被水匪害得眼睛瞎了,程昱少爷被毒哑了,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圭州知府县衙内。”
“简直是胡闹,温泽那小子就一刻也不能让人省心,还带着程昱一起,他不知道程昱是程术的儿子吗,真会找麻烦!”
霍东一听就火冒三丈,温泽是温秉川的二儿子,因为温锐自小失踪不见,所以温秉川和齐沅夫妇就特别溺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而程昱是镇南大将军程术的嫡长子,纨绔的性子更胜温泽,因为程术自少年时与温秉川就有过节,两个人本来就不对付,如今太后和圣上关系紧张,手握兵权的程术就成了关键所在,现在此人还没表明会站在哪一边儿,若是程昱因为温泽出了事,程术那家伙一定会咬着温家不放,到时候就又给皇上找了个劲敌。
“王爷,现在程家的护卫已经到了圭州,守着圭州知府衙门不让其他人进出,还说一定要温家和小王爷给他们一个交代!”庭空不得不将圭州现在的情况告诉霍东。
此时,其他人已经坐上了停在岸边的马车,霍东瞅了那些马车一眼,然后决定先去圭州码头,这件事情不处理好,他无法安心去京城。
也就小半个时辰,霍东一行人就到了圭州知府衙门外,只见程家的银甲护卫将衙门围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那架势就像要应对千军万马似的。
霍东眼神威厉地下了马车,霍家的铁甲护卫也都齐刷刷地站在了衙门外,与银甲护卫形成了对峙状态,这种情形让原本退避三舍的百姓躲得更远了,圭州知府听到烈北王到了衙门外,吓得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但因为程家的银甲护卫,他根本就来不到近前给烈北王行礼。
“怎么?程术这是要拦着老子进去!”面对程家的银甲护卫烈北王毫无惧色,甚至有些不厌其烦地看了那些人一眼。
“霍王爷,我家公子在京城出了事,不讨回一个公道,小的也不好回去交差!”就见银甲护卫身后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笑眯眯的男子,他一身灰白锦袍,面容有些白净,说话细声细气,知道的他是镇南大将军程术最信任的管家程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太监贴了胡子假扮的。
“程术不总是说他的银甲护卫比老子的铁甲护卫厉害吗,怎么,连几个山匪都对付不了,还到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找人讨公道!本王不管你程家的事,快给老子让开,老子儿子、侄子还在里头,要是他们出了事,老子才真正要找程术去算账,所有人都给我滚开!”霍东语气轻蔑嘲讽,听得程忠也是心下恼怒,但这里毕竟不是程家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银甲护卫未必会占到便宜,毕竟眼前这位霍王爷可不会瞻前顾后思想太多,说往死里打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留情的。
所以,程忠立即换了张谄媚的脸,笑着对霍东说:“霍王爷别生气,这也是为了保护小王爷的安全,毕竟水匪之祸还未除,万一有坏人混进来伤害霍小王爷和温世子就不好了。”
看着程忠变脸比翻书还快,霍东嘲讽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和程术那家伙一样,一见形势对自己不利,最会圆滑狡诈多变,两面派,黑心肠,他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程忠立即让人给霍东让开了一条道,圭州知府则忙着把安王妃几人先安排在别院,但霍东让楚寒希留了下来,既然温泽瞎了、程昱哑了,得找个有本事的大夫给他们看看。
楚寒希跟在霍东身后进了圭州知府衙门后堂正厅的时候,就看到没戴面具的霍维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似是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再往下看一个十六七岁的白净英俊少年抱着他的左腿不放,嘴里还哭嚎着:“宸哥儿,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没有你我现在怎么办,呜呜呜……我成瞎子了怎么办?我不活了,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