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秦掌柜思前想后决定明日一早再去找楚寒希问清楚,六张药酒秘方这可不是小事,秦家有了它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当秦掌柜去客栈找人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房空,就连客栈掌柜的都不知道楚寒希已经离开了,还是秦掌柜进来之前他儿子秦奇按照楚寒墨的要求来结的账。
“奇哥儿,你是说苏神医离开了?!”秦掌柜太过震惊,以至于脑袋都有些懵懵的。
“爹,楚公子说苏神医突然有急事今日城门一开就走了,还说苏神医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这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不过徐神医会留下暂时照顾他和给霍小王爷治病,苏神医留下话,说谢谢秦家这几天的关照,有缘他日再见。”
秦奇心中也非常失落,经过上次的生死劫,他现在很希望在医学一道上有所精进,虽不奢望能被神医收为弟子,但想着能在旁边跟着学习一二也已经是自己的造化,没想到神医突然就走了。
同样失落的可不止秦奇一人,秦家药材铺子门前今天依旧排满了长队,徐诺告诉这些人,他师父有事已经离开了译州,接下来他会继续每日在秦家药材铺子坐诊,依照师门规矩诊金还是只收七枚铜板。
众人听后心情瞬间跌落起来,虽说徐神医也是神医,但他师父苏神医更厉害,有些疑难杂症到了苏神医手里那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他突然就走了,对于很多病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而原想着来蹭早饭的续风一听说楚寒希走了,整张脸瞬间严肃紧张起来,立即飞身追去了城门,可哪里还有楚寒希的影子。
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又跑回了烈北王府,冲进了霍维所在的御宸院。
“主子,不好了,苏神医走了!”续风有些自责,他应该日夜守着人的,否则也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府城。
“嗯!”屋内的霍维淡淡应了一声,似是并不觉得奇怪。
续风立即神色一变,嘴角也有了笑容,说道:“主子早就知道他会离开?是不是让人暗中盯着他呢?那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吗?”
“续风,你最近是不是话太多了!”霍维给了他一个冷眼,“接下来的日子你负责楚寒墨和徐诺的安全,要寸步不离!”
“主子你就放心吧!”续风领命道,“可是主子苏神医不在,你的病怎么办?”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还不滚!”霍维抬脚就踢了续风一下,续风也不躲,老老实实地挨了一下,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续风一走,庭空就从外边走了进来,对霍维禀告道:“天没亮,楚姑娘就换回女子装扮戴着面纱被孔远诚送出了城,然后坐另一辆马车往晖县的方向走了,孔远诚则回了善庐书院,属下已经派暗卫继续跟着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霍维让庭空离开之后,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椅子上。
从那夜楚寒希掀开花轿入了他的眼,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为了查清楚她入王府的动机,自己派人在最快的时间去了晖县查楚寒墨的底细,没想到却发现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一个死而复生的小村姑,一桩离奇的黄杜鹃毒杀案,一场被人设计的逃跑,一辆不该躲进去的马车,还有偏巧不巧错上的那顶花轿。他原本根本不信十方道人的批命,一场蛊惑人心的骗局而已,所以他将计就计借此甩掉一些麻烦,却没想到半夜真有“鬼妻”送上门,而且他这“鬼妻”本事还不小,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份厚礼,他若是不接受岂不是辜负苍天厚土一番美意。
此时正在回晖县路上的楚寒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名花有主”,被霍维贴上了属于他的“标签”。
马车行了两天一夜才在次日申时末在七柳镇外停了下来,楚寒希改马车为步行,先来到了县衙结案,而知县彭纪一听说她来了,立即将人叫到了内堂。
“楚姑娘,你不是突然失踪了吗?这几日你去了哪里?”彭纪看着今日蒙着面纱的女子,心中疑惑丛生。
那日他从外回到县衙之中,才得知黄冒财的新管家楚庄良利用曾谦设计要抓楚寒希,结果奸计被识破,楚寒希先引人离开,席氏和楚寒衣跑到县衙报案,但当捕快赶到的时候,楚寒希已经不知所踪。
事后,他亲自审理此案,但黄冒财将一切事情都推给了楚庄良,说是他因女儿春花之事自作主张要害楚寒希,他什么都不知道,曾谦夫妇也一口咬定事情是楚庄良让他们做的,就连那些黄家的下人也都全部指认是楚庄良许了他们好处让他们跟着去抓人的,但楚庄良和楚寒希一样也下落不明了,这件案子暂时也只能成了悬案。
“回禀大人,那日我被楚庄良一行人追赶,正巧被我师父给救了,他说还有一些东西没教给我,就让我跟着他走了几天,我也知家里人会担心,但师命不可违,直到今天才回来,所以我先来县衙结案,另外,大人,黄冒财和楚庄良设计害人可受到了惩罚?”楚寒希一时之间没办法对彭纪说出全部实情。
实在是她逃跑这一路不但被牵扯进一桩莫名其妙的杀人案,还错上了烈北王府娶“鬼妻”的花轿,更要命的她还喝了烈北王珍藏的一坛百年好酒,现在烈北王霍东正挖地三尺地寻她这个偷酒贼呢。这实话她是真的没法说!
彭纪并不是好糊弄的人,楚寒希一直在说她的师父,但此人却无人见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