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哥,姓黄的欺人太甚,咱们要是再这样窝囊地忍下去,全村老少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国字脸汉子满脸怒气地对一位老者喊道。
只见这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在他面前的老者头发花白,年近六旬,但两个人却以兄弟相称,而这名老者是楚氏一族的族老楚有三,对他说话的汉子则是前任族长楚有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楚庄田的亲二叔楚有川。
当年楚家山十六岁便有了长子楚有和,后楚有和年纪轻轻就得病死了,虽留有遗腹子,但楚家山总觉有遗憾,没想到年近四十岁竟有了次子楚有川,当时楚庄田已经能下地帮忙干活了,所以楚庄田比他亲叔叔楚有川还要大上几岁。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鼓动着一帮年轻后生去和黄家庄的人打架,强哥儿和他们能变成如今这样?!你瞧瞧,一个个血头血脸的,你这是要毁了他们呀!”楚有三气得就朝楚有川身上狠狠地捶了一拳,不过他年纪大,身子也不是多好,所以这一拳头对身强体壮的楚有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楚有川闷着脸没吭声,平时和黄家庄的人打架,很少会真正伤到人,但这次因为清河改道的事情,黄家庄的人不知抽了什么疯,竟各个都发了狠。
“三爷爷,您别怪川爷爷,这事都是黄家庄的人先挑起来的,他们先开口骂的人,又先动手打的人,还说要把清河从山里直接改道到黄家庄,这不是要堵了我们的活路吗!”一个捂着额头还流血的年轻人不忿地说道。
“就是呀,三爷爷,我们早就忍不了啦!外边人都说咱姓楚的胆小怕事,今儿就让他们看看,我们不是怂包!”一个胳膊被打脱臼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忍着疼喊道。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闭嘴,简直反了天啦,你们都懂什么,打架就能把这事儿给解决好了?!现在两村的仇更深了,听说你们也把黄家庄的人打伤的不少,连人家族长的孙子都给打得昏死过去了。”楚有三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了,怒视着那些年轻人道。
“他是活该,世强哥的头就是他拿镰刀给弄伤的!”胳膊脱臼的少年愤愤不平,眼里满是恨意。
在这些人争吵的时候,柳枝和山杏、山桃已经按照楚寒希的要求将煮好的麻布晒上,又给她端去了一盆水。
等到柳枝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的时候,楚大婶差点儿昏过去,她赶紧拉着柳枝问道:“你二哥怎么样了?”
“娘,您别担心,小妹说,二哥的头已经缝好了,问题应该不大,不过一直到明天早上最好留在这里观察观察,万一出现紧急情况,她也能及时处理。”柳枝虽然一进屋就看到楚世强成了光头,脑袋上还被用针线缝住了,当时也是吓了一跳,但明显能看出自家二哥的脸色好了很多,呼吸也正常了。
“好,没事就好,就留在这里!”楚大婶说完看向楚老三,楚老三便对她点点头,“三叔,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楚老三心底也松了一口气,今日要是没有楚寒希,楚世强怕是命不久矣。
柳枝出来之后,楚寒希也跟着走了出来,得到她的同意后,楚庄田夫妇先进屋去看楚世强,而她看着满院的村民尤其是那些受伤还没有处理的,淡淡地说道:“受伤的人都过来吧。”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让希姐儿给你们这帮不省心的看看!”楚有三是族里最有威信的族老,平时就连楚有义这个族长都要看他三分颜面。
于是,那些受伤的年轻人听楚有三这样一训斥,全都乖乖地走到了楚寒希的面前。
“小妹,世强哥真的没事了?”第一个走到楚寒希面前的是山杏的双胞胎哥哥楚世乐,他就是刚才额头流血还给楚有川辩解的年轻人。
“过了今晚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事!”楚寒希拿出已经用灵泉水消过毒的缝合针准备给楚世乐缝合伤口。
但楚世乐却是往后退了一步,大睁着眼问她:“小妹,你这是干什么?我这可是头,不是衣服!”
“我知道!”楚寒希回答后示意他将头低下来。
“世,我二哥的头就是小妹给缝起来的,他现在已经好多了,要是血流完,人就没了!”柳枝有些担忧着急地看着楚世乐说道。
“世乐哥,你该不会是怕疼吧!”后边的人故意揶揄着笑道,其他几个同龄的人也都发出友好的嘲笑声,看得一旁的长辈们各个生气又无奈,他们都要担心死了,可这几个孩子还都跟没事人一样。
“谁说我怕疼了!”楚世乐转身瞪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又偷偷瞄了一眼柳枝,然后低着头对楚寒希说,“小妹,你缝吧,我一声都不会吭的!”
楚寒希还以为他是说大话,因为她没有麻醉的东西可以用,而且小伤口的缝合也没必要用银针止痛,所以她直接拿起缝合针就在楚世乐的额头上缝了四五针,她缝的速度很快,楚世乐咬牙忍着痛真的一声都没有吭,看得围观众人也是佩服不已,还真是个汉子。
接下来,楚寒希就给这些人该止血的止血,该缝合的缝合,该包扎的包扎,该接骨的接骨,不一会儿这次打架的所有伤员都处理好了。
楚寒希这位医者要做的事情是做好了,但是两个村子打架的事情还没完,楚有三这个族老一声令下,所有的男丁都跟着他去了村中的祠堂,很快小院里就剩下楚大婶、柳枝母女两个,还有山杏、山桃两姐妹,以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