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商译州首富孟绍之子,孟赫堂的大婚自然热闹非凡,高朋满座,更何况这门婚事乃是太后御赐,圣上钦点,恩宠非常,娶得还是庆阳候张明海的嫡女。
现在,译州城的百姓们谁不说孟家最会生儿女,不是孟家女儿嫁高门,就是商人之家娶贵女,这在整个大周朝都是少见的。
楚寒希跟在明珠和明翠的身后一直乖顺地低着头,她现在是王府的婢女,不能随便的东张西望显得很没规矩,而马车到了孟家正门外,孟绍夫妇亲自来迎孟王妃和霍维进门。
“迎亲的队伍可是出门了?”孟王妃和孟家大夫人席瑶佩携手先入了正堂,而霍维一出现就被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给嬉笑着拉走了,听三人打招呼的语气应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出门了!”席瑶佩将孟王妃请到正堂坐下,又让她稍等片刻,然后亲扶着一位美妇走了进来,“我嫡姐说好久没见姐姐了,今日倒是有机会说说话了。”
孟王妃一见来人,慌忙惊得站起,上前快走两步也扶住那位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的妇人,口中说道:“席家姐姐,你身子骨不好,怎么大老远来译州也不提前说一声。”
“奴婢见过安王妃!”身前的明珠和明翠对着那美妇福礼,楚寒希也跟着有样学样,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美妇,原来她就是宋国公府的嫡大小姐席瑶芸,自己姑姑席瑶清的胞姐,如今的安王妃。
只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看起来都有些浮肿,眼中也是强打起来的精神,走路步伐略有不稳,气息听着也重,应该病了有些时日了。
“今日孟家有喜,我身为姨母,怎么能不来呢!”安王妃虚弱一笑坐在了椅子上,“只是没想到我这身子如此不经折腾,没大事的,倒让妹妹挂心了,太医说,再吃几服药就会好些的。”
“席家姐姐莫忧,我府中有医术厉害的大夫,今日你跟我回府,我让她给你瞧瞧,保管药到病除!”孟王妃不着痕迹地扫了低着头的楚寒希一眼,她也不是一直闷坐在家中的后宅妇人,关于楚寒希的医术她可是打听的很清楚。
“那就给孟家妹妹你添麻烦了!”安王妃知道孟王妃是个热心肠,大喜的日子也不忍拒了她一番好意,既是来到了烈北王府的封地,也没有不去拜见主人家的道理,这一趟定是要去的。
说话间,又有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只不过她们大多都是官员家眷,见到安王妃和孟王妃都赶紧行礼问安,再后来便是孟家大小姐孟娴淑引着一帮千金小姐们来给两位王妃请安。
直到新郎官接了新娘到了门外,楚寒希才听到有丫鬟对席瑶佩禀告,说是息柳山庄的白夫人到了。
白夫人白夕若是被江雪儿扶着进的正堂,她一身明丽的衣裙,妆容很是精致,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凤眼微挑,若不是束着妇人发髻,还真有人当她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白夫人只是规矩地给安王妃和孟王妃行了礼,又和席瑶佩不慎热络地打了招呼,然后就坐在一旁女眷的位置不再言语,江雪儿站在她身旁也不敢多话。
此时,正堂女眷这里人越聚越多,大多都是被主人家请来观礼的贵客,而自从白夫人踏进来之后,楚寒希就有一种直觉,似乎楚寒衣就在附近,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吗?
于是,楚寒希开始仔细观看正堂里的人,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婢女,那人一直低着头,还一直试图靠近白夫人,当那人微微抬头的时候,楚寒希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果真是她姐姐楚寒衣。
可就在这极为紧张的一刻,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脚步急速地来到了白夫人身边,一脸警惕地靠近她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见白夫人在她的护送下快步离开了正堂,而装扮成婢女的楚寒衣也随后跟了出去。
“明珠姐姐,我肚子不舒服,先出去一下!”孟王妃正在和安王妃还有几名妇人聊天,楚寒希就拉了拉明珠的衣袖,小声地对她说了一句,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就急匆匆地出了正堂。
谁知,明珠却紧跟其后,对她说道:“我也想去,咱们一起吧!”
楚寒希是孟王妃带进来的,可不能出任何事情,来之前小王爷更是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这位楚姑娘,即便没有王妃的吩咐,明珠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孟府走动。
楚寒希只是点了一下头,她急着找楚寒衣,其他的都不重要,可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楚寒希和白夫人都不见了踪影。
“明珠姐姐,你能帮我找找那位白夫人现在在哪儿吗?”楚寒希将明珠拉到一边儿,小声地说道,她毕竟是孟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在孟府问个人应该比她更方便。
“姑娘别急,这事交给我!”明珠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带着她找到正院一个负责看门的婆子问了几句话,得知白夫人去了迎亲的大门处,再到大门处一问,说是江耀堂夫妇已经有事先离开了,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此时,身为新郎官的孟赫堂已经翻身下马,孟家大门外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人群很是拥挤,楚寒希根本就发现不了楚寒衣的踪影。
她心里很急,楚寒衣是为了杀江耀堂夫妇而来,既然没能在孟家动手,那她一定会在别的地方动手,万一失败了她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行,她得先去找霍维,让他帮忙找江耀堂夫妇去了哪里。
明珠不敢让楚寒希乱跑,就只好带着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