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飞长,嬉闹孩童风筝忙。
“爸爸,飞了……飞起来了……”
睡梦中,一只风筝伴随着孩童的嬉闹声,在窗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着。
佩斯眨了眨朦胧的睡眼,看着不远处那只嚣张兼阴魂不散的风筝,意识很是迷茫。他记得,他这是在家?他记得,这是他因为接连的“噩”梦,导致那部小成本电影拍摄进度缓慢,最终被义父和副导演(住导演是他自己)“放假”?他记得,这是他昨日在和义父谈心喝酒后……
所以,他其实在做梦来着。
“爸爸……爸爸……”
窗外,那一声声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的童声,让佩斯纠结的发现,这不是梦,这是残酷的现实。
“爸爸泥煤啊~~”佩斯一声粗口,拉起被子,堵住双耳。然后,他又不放心得,把自己的脑袋,转入了枕头底下。
但是很快的,他丢开了枕头,掀开了被子,赤脚走向窗户。
他刚才竟tmd忘记了,他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把唯一的漏洞堵上。
“爸爸……”14号别墅与16号别墅之间,霍琳拉扯着刚刚从父亲霍正华手中接过的风筝线,小心翼翼地操纵着风筝。
然后,他突然看到了14号别墅某个窗口显露出来的俊美男子,挥爪,愉快得大喊:“午安,佩斯!!”
“午安,霍琳!!”佩斯习惯性得扯出一个专门给予影迷的笑容,然后刹那心惊——对这个孩子的名字,他竟然脱口而出??
当然,佩斯是认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知道霍琳的,因为他是june等人的任务目标的孩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自然的,喊出这个名字,犹如非常熟悉的熟人。甚至,当他喊出“霍琳”这个名字的刹那,他的虚伪笑容(june曾经的评价)奇怪得变得真诚起来。
“基督玛利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意识到这些,佩斯发现事情大条了。于是,他很爽快挥了挥手,表示了再见的意识后,就转身离去。
他需要去洗漱间冲洗一下,他需要一颗完全清醒状态下的大脑。
“诶~~闪得好快……”霍琳看着那无人的窗户,豆豆眼。
“的确闪得快……”霍正华眼角瞥了眼窗户,视线集中在那只从天空直线坠落的风筝,表示赞同。
“爸爸……爸爸……”待霍琳注意到风筝时,他的表情很快由惊喜、赞叹变成了苦瓜脸。
他抬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几乎90°的望着霍正华。
霍正华瞅着他,用着冷冰冰的眼神,瞅着他那双富有异国特色的绿眸。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霍珑就好了,他忍不住暗忖。但事实却残酷的告诉他,不管阳阳失忆与否,她永远和霍珑不对盘。
“哎——”他轻轻叹气,认命一般,接过风筝线,拉扯风筝,再次跑了起来……
“呼……噗……”另一边,14号别墅,最接近主卧室的浴室,佩斯正冲着冷水澡。
当不算寒冷,但却带着凉意的水冲刷身体时,佩斯抹了把脸上的水,只觉得脑袋抽抽的疼痛。
他扯了扯嘴角,暗忖着自己到底有多自//虐,才会想不开的,在醉酒之后,冲冷水澡来着?
但是,当他想到这些日子来的莫名其妙,这些日子来的那些一旦醒来,就会忘记的噩梦时,他抬手,把水流开到了最大。
他快受不了了……
佩斯最近总有种,有人在作弄他的想法,他甚至有“众人皆醒我独醉”的孤独感。但是,当他怀着这种也许是最新型恶作剧,没准是最新搞笑、娱乐节目的想法,努力扮成“我没有发觉”去寻找真相时,他发现周围人漏洞百出。
可是,当他用这些漏洞去推测真相时,他发现,他貌似被人甩了。但是,当他想要探求是谁甩了他时,他杯具的发现:虽然他的绯闻隔三差五有,但绯闻主角没一个让他心动的——甚至于,神呐,没一个让他的心脏,有点特殊反应的!!
“可恶……”佩斯捶墙壁,无力得转身,靠着冰冷的大理石浴室壁。
他发现自己处于诡异的状态,诡异的连义父这位只关心自己的复仇大业的男子,都频频对他关注,昨日甚至于请他喝酒,还和他念叨曾经的往事,曾经的初恋。
佩斯知道义父的初恋和霍家的那位当家夫人有关,他甚至知道,那两人当年爱得深沉,爱得疯狂,但却结束得很厨房。
义父曾经说过:他的人生就是一个豪宅里的厨房,里面放满了各种质地、各种价格、各种做工的餐具、杯具。而霍夫人至于他,就是最美丽的餐具,和最无法忘怀的杯具。
而昨日,当义父再次念叨这段话语时,他在义父的眼中,看到了欣慰,看到了同情,看到了心心相惜……
心心相惜泥煤啊~~
想到这里,佩斯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水——现在的他,多么想回到昨日,回到那一刻,然后为他亲爱的义父,喷一脸血啊~~
他悲愤,他竟然被那个掉入霍夫人那个腹黑女大坑里的男人给心心相惜了……他竟然被那个爱上有夫之妇将近三十年,顺便不近女色、男色三十多年的老男人,给心心相惜了……他竟然被即使如此杯具,但依旧会爱那个霍夫人,顺便全力报复霍家的矛盾分子给心心相惜了……
呜呜……神呐,他未来会多么杯具,才会被义父大人这种杯具的人,给当成知己来着??
“呜呜……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