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抬眸看了看沈凯川,字斟句酌道:“这方印章以绝顶白玉精雕而成,四寸大小,应是一枚国印,凤凰飞升。似是女子专用,女儿如果没有猜错,这是西戎的玉玺。”
沈凯川点点头:“丫头,你既看出这是西戎的玉玺,就不想问问,西戎的玉玺为什么会在这儿?”
沈雪抚摩玉玺的温润:“女儿正等爹爹解惑。”
“还算镇定,不错。”沈凯川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那个胖子是西戎残王金励的手下,他绑架你就是为了得到这方西戎的传国玉玺,当然他不会放你生路。可以说春燕是替了你死。”
沈雪腹诽,春燕之死可归不到我的头上,我已看出那饭食是有毒的。我不吃并不表示春燕一个丫环就可以吃,春燕抢吃主子的饭食,就该为她自己逾矩的行为负责,她若没有偷吃沈霜霜的参汤,还能多活两天。正应了那句话,人若想死,十头牛都拉不回。如果一定要有人为她的死负责,除了下毒的绿衣胖子,那就是把她惯得失了丫环本份的沈霜霜。
沈凯川接着道:“丫头,从今以后。你是这方玉玺的主人。”
沈雪大惊,捧好差点滑落的玉玺,瞪大了眼:“爹。你可别吓我,你都说了,这是西戎的传国玉玺!”
“我以为你会吓得瘫到地上,还好。”沈凯川嘴角扭了扭,“你常常在我的书房里看书。有不少是关于西戎的,你该知道。二十七年前西戎宫变,当时的王宫禁卫军统领、兵马大将军金盛发起哗变,武力攻占王宫,大发檄文说西戎女王沉湎家事不理国政,废女王自立。两年后金盛死,传金盛死于宫妃,那宫妃却是金盛之子金励的细作,金励弑父称王。”
沈雪微微蹙起眉:“西戎王后,即西戎女王的丈夫,为护妻女,死于宫变,西戎女王携公主在影卫营的拼死保护下,自地下密道逃出王宫,不知所踪。”
沈凯川举杯喝了口酒,开始讲述那段风云往事。
西戎女王和公主沿着地道逃出了王城,金励放猎犬追踪,三千禁卫军紧追不舍,女王身边的影卫营战士越来越少,只余男影卫十二人,女影卫十人,刚满四岁的公主玉明从村民手里买下大量辣椒粉,一路抛洒,终于在涉水趟过一条大河之后摆脱了追踪,藏身到位于西戎王城东南的一个繁华城市。
女王重伤,卧床三个月不起,体力渐衰,遂将传国玉玺传交给公主玉明,写下传位诏书,告诉玉明,她时时戴在发髻上的紫金凤钗里藏着一份玉氏王朝代代相传的藏宝图。玉明与二十二名影卫带着伤弱的女王来到了与西戎一山一河之隔的南楚北部边关燕岭关,这里在一百年前原属西戎国土,他们在距离燕岭关八十里一个有湖的山坳暂住,根据藏宝图的提示,一年后玉明找到了大山深处的埋宝之地,那是一个矿脉枯竭的银矿,矿洞里堆着五座三丈高的银锭山。女王得知消息后,含笑而终。
玉明自此以名为姓,以姓为名,和二十二名影卫在山坳里定居了下来。他们依山利势,修屋种树,养鱼喂禽,秀丽的风光,丰富的产出,吸引了周围的散居猎户、附近大村落的异姓村民、因天灾人祸逃离家乡流落至此的流民,以及驻守北缰各处要塞将士的家眷,渐渐地形成一个颇具规模的山村,官府走了一场量屋核人的过程,命名六侠村,下发几个村官的任命书,将这里正式圈入燕岭关的管辖范畴。
二十二名影卫抓阄捉对成亲,余两名男影卫娶了当地猎户的女儿。他们分作两路,一边暗暗传授玉明武功,搜罗各类书籍,另一边悄悄招兵买马,在位于西戎境内的深山大岭里屯兵训练,至玉明十五岁时已有精兵五万。
这一年,沈凯山和沈凯川兄弟来到燕岭关与父亲镇北侯一起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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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断更的这几章,兔子会补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