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国看着张老眼神呆滞,气氛沉闷下来,顿了顿神,目光瞟了一眼窗口,接着又看了眼张老,许久才缓缓开口。

“张老,您和这个半仙儿强以前认识?”

蔡建国总觉得张老看着他的眼神不一样,尤其是刚进来的时候,那眼神心疼的,好像半仙儿强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一样。

张老叹了口气,重重的点点头,抬手把手边的汤喝光。

蔡建国心里面疑惑,怎么他刚回来没多久,就认识了前进村的半仙儿强,看半仙儿强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不可能跟半仙儿强有故交啊,以前从没听说过。

“他是我在外地漂泊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流落街头,饥寒交迫的时候,是强子搭了把手,我才留得这条老命活到现在。”

张老一想到当时自己在外面的那个落魄样子,不由得嗓子一紧,哽咽了一下,别过脸摸了摸泪。

蔡建国赶紧安慰着,劝他别太在意那段日子了,现在都好起来了,有村里的照应,不会再流落街头。

张老摆了摆手,看着蔡建国,情绪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长长的松口气:“哎,不提了,不提这事儿了,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替胡老三找个师父的事情吗?”

蔡建国点着头,似乎对这个事还有印象,那天在程前家里,为了给程小东治病,胡老三带着程前去“办事”,还把张文凤吓晕过去,这事儿,他怎么能忘记。

蔡建国本来觉得这个事儿就是顺口一提,突然听到张老这么说,他似乎又明白过来,手指着屋里的方向。

“莫不是,他……”

张老浅笑着点头。

“半仙儿强的年纪好像没比胡老三大几岁吧,我还以为您说的大师,最起码得六七十岁了呢。”

蔡建国满脸不可思议的说着,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呢,知道你素来不信鬼神和这些东西,可是这个半仙儿强的名字真不是白给,名声在外闯出来的,给人看风水点穴位,有真本事。”

张老看出来蔡建国是满脸不在意的笑着,并没有跟他生气,他心里明白,蔡建国是个先进分子,跟着党的步伐,接收新东西很快,过去的那些封建思维摒除的很干净。

“在外面名声大作,怎么还回到我们这个小山沟沟里了?”

蔡建国虽说不信这些,可是还是尊重张老的想法的,认真的听着张老的话,却听出了门道。

“惹了人了。”

张老叹口气,夹着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

“给人看出问题了?”

“不是,是看的太准了。”

本来蔡建国是觉得,他是在外面栽了个跟头才回来的,听到张老这么一说,反倒是心里多增了几分好奇。

“当初在沈阳那阵,强子因为看的准的缘故,名声大噪,不少大户人家请他去看风水,而且出手都阔绰,强子呢,也是本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不多拿一分,不胡说一句,可就是偏偏碰到了顾家,差点要了我俩的命,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俩才分开的。”

听着张老的话,蔡建国就更加好奇了,他和半仙儿强之间的往事,心里琢磨了很久,鼓了鼓勇气,直接就问出来了。

“能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张老看了眼蔡建国,半天没有说话,蔡建国觉得可能是自己唐突了,就连连道歉。

张老抬手拦住,起身去屋中看了眼半仙儿强的情况,走出来坐下点点头说:“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老头子这段往事,再不说,恐怕就得带进棺材了。”

蔡建国囫囵几口,把碗里的饭吃完,喝口汤就放下筷子,身子坐的笔直。

“哈哈哈,不用这么拘谨,就当是你小时候我给你讲故事听就行。”

听完张老笑言,蔡建国挠了挠头傻笑几声,放松了身子没有那么刻板。

张老清了清嗓子,靠在小凳子的靠背上,回想着当时的事,就给蔡建国讲了起来。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张老被赶出了村子,几番辗转的就来到了沈阳,当时染了一身的病,吃不饱穿不暖,身子虚弱,没有办法谋得一份工作,只得窝在天桥底下,靠着别人的救济过活。

有天深夜下起了大学,张老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衣服,赤脚露腿的蜷缩在天桥角落,跟别的流浪汉不同的是,人家是本地流浪汉,而且来的时间比他早,他们身上都有被子盖。

张老被冷的都出现了幻觉,总觉得自己是在围着篝火跳舞,那个时候他意识模糊,生存意志也没有那么坚定,分不清大雪是现实还是篝火是现实。

就在这个生命垂危的时候,半仙儿强从天桥底下路过,看到蜷缩成一团的张老,心生不忍,蹲下来询问几句,就这么轻轻一摸,才知道,张老的身子都有些僵硬的。

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想法,把张老从天桥底下接到自己家,张老醒来问他的时候,他当时笑着说钱太多没地花。

在半仙儿强家里调养了半个月,张老的身子骨也慢慢的硬朗起来,有时候还能帮着半仙儿强打扫打扫院子,可是半仙儿强都不愿意,他就想让他在家好好享受,不让他劳作。

张老是个闲不住的人,要不是身子骨弱,他也不会窝在天桥底下混吃等死,这身子骨越来越硬朗,看着半仙儿强家里的菜园子荒着心里难受,就弄了些农具和菜籽,把菜园都归置好。

因为这个事,张老还被半仙儿强数落好一通,几番下来,半仙儿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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