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都市现代>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他比我们都好”(大师兄真是奇葩啊...)
她敲响临时搭档的房门时,对方却死活不开门,只托邻居把五两银子还给了她。

她“砰砰砰砰”地敲了半天,只差拔/出紫薇剑了,对方装了半天死,才忸忸怩怩地隔着门板说:“小兄弟,实在对不住!我这人平时没大毛病,就好一口――小赌怡情。”

裴沐莫名其妙:“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我拦着你赌了?”

“不是……”对方很不好意思,连着重重叹了好几声气,才终于吐露实情,“说实话吧,昨天晚上我多喝了两口小酒,心里一高兴,就跟别人比划了几招,还赌了一个要求。结果我输了,那人就让我接下来一月都不许出门。”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裴沐匪夷所思。

又说了几句,见对方实在太遵守“赌徒精神”,她只能悻悻放弃,又抓紧时间,去找另外的临时搭档。

可怪就怪在,接下来几天,不管她找了谁,过不了多久,对方一定会托人送来口信,曰:因故,有事,去不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有人使坏。

但裴沐确认过,藏花书院的人明明已经走了。他们要赶着第一批进山,所以边关准许通行的第一天,他们就启程而去。

姜月章肯定也走了。他可是藏花书院大师兄,这么多年就差把这个名头刻在脑门儿上了――

才怪。

第四天清晨,裴沐推开临时居所的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他。

时光实在太早,天还只有蒙蒙亮,无云的天空里漫天星斗,繁丽如倾,仿佛随时天幕都要流下。

起了一点薄雾,院子里的草木也挂了一层清寒的霜露;是这个季节里丽昆镇最冷清的时刻。

姜月章便站在院子里。

他背对她,脊背笔直一如往年,发冠上的明珠仍旧光彩夺目。白衣大袖,负剑束发,当他独自一人仰望星空时,总有一种无言的寂静之感,仿佛时间经过他身侧,也会停止流逝。

看见他,裴沐有些惊讶。她惊讶不在于他,而在于,她发现自己丝毫不感到意外,仿佛姜月章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之事,何必奇怪。

她倚着门,看了他一会儿。她注视着他的存在,也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注视。

这种无言的默契……

大约就是人们常说的,多年对头也算知己吧。

好一会儿,裴沐才慢吞吞开口:“我就说,谁能做出挨着逼人违约的奇葩事情,果然是你。姜月章,不论什么时候,你都真是独一份啊。”

她开口了,他才回头。清寒的目光、沉静的神态,却让人无端觉得,他就是坚持要等她先叫他,他才肯回头。

幼稚。

裴沐自己笑起来。

他注视着她,跳过了她的调侃,问:“笑什么?”

裴沐迈步走过去,边走变伸了个懒腰。

“我笑你,你明明不待见我这个师弟,却还是肯坚持给我主持公道。”她放下手,也望着头顶缓慢流转的星空,“这是大师兄的担当,还是对手的默契?无论哪一种,姜月章,谢谢你。”

她却没见到,姜月章一怔,眉头蹙了又放,神色显出一丝纠结。他张口欲言,停了一下,说出口的却是:“你知道就好。”

他又停了一下,嘴唇快速往下抿成一条线――一个懊恼的神情。

“……江师妹同我说了你的事。”他生硬地说,“阿沐,你的想法何其危险,昆仑山里事态未明,你竟想独自进山。还是我与你一起的好。”

江流夏其实比他大,但“藏花书院大师兄”是按同辈实力排行,所以其余弟子无论年纪,一律叫他“大师兄”。他也当惯了大师兄,平时照顾或斥责起师弟、师妹来,都很习以为常。

裴沐问:“那江师姐他们呢?”

姜月章一板一眼道:“我叫他们如果愿意,就在入山口等我。不过这次不止我来了,几位师叔也来了,实际拍板的人并不是我。想来他们大多数人会先进山。”

裴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忽然,她冷不丁问:“既然钟毓菀在,想必几位师叔都是钟长老一系的人。他们没人说要将我捉回去发落?”

“无须担心,我已经处理好……”

他忽然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裴沐却笑了。她抬起手,用力拍了拍姜月章的肩。

“姜月章,最后一次,”她说,“多谢。”

白衣剑修凝视她片刻,抿紧的嘴唇渐渐放松,还浮出一点笑意来。在他少有血色的面容上,这点笑意也清寒、透明,仿佛一缕星光逸开。

“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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