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的确已经睡了,但不是在自己房内,而是趴在书房桌上,他肩头微耸,脸朝下,只露出夏草般茂盛的黑发,胳膊下面还压着本挺大的书,不知是文献还是教材。
岑矜踮脚看了他一会,稳回身形,立在门框内,没有再往里迈一步。
她就这样望着他,心里挤满了酸涩的果实。
头顶那块跟了自己一晚上的乌云显然也兜不住了,眼前迅速变成疾雨掠过的窗,怎么揩都水鞯模看不清。
岑矜轻吸一下鼻腔,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传来惺忪的低唤:“姐姐?”
岑矜双手抹了下脸,回过头,勾出一个脆弱的微笑:“吵醒你啦。”
李雾多看她两眼,人直接慌了,忙不迭离开座椅,走到她面前,低头问:“哭过了?”
岑矜环抱住他,再也绷不住了,整张脸埋去他胸前,似窒住自己,却是在吸氧:“唉,姐姐好难受。”
他贴进她柔软的发里,嗅了一下,语气寻常,不怒也不怨:“还喝酒了。”
任泪水肆虐,岑矜抱住她所剩不多的“理想化”死死不放:“李雾,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吗?”
“会。”他笃定地吐出这个字,下巴在她头顶缓慢地蹭了几道:“到底怎么了。”
岑矜抽抽搭搭:“我今天下班去参加我前夫的婚礼了,还在工作上遇到了特别不顺心的事,我怕你多想,自己可能也有点心结,所以没带你过去,也一个字都没跟你讲,你说今天结束晚,我以为你不回来,就喝了些酒才回家的。”
李雾静默几秒,只字未言,只将她搂得更紧,牢不可破。
他的反应让岑矜泪腺彻底失控。
李雾心脏都要被女人渗进来的泪水烫得疼死,他双手捧握起她湿红的脸,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吻去她两颊的泪痕。他的温柔让岑矜心口卷皱、软麻,所以等他鼻息逼近她唇畔时,她也贴了过去。
咚,岑矜不轻不重地撞上墙面。她勾住压过来的李雾,没命地吮吸、缠咬。
岑矜脸上的泪,渐渐被少年的潮息取代。
到后来,两人都有点站不住了,李雾将她托抱回椅子上坐着,继续接吻,不时细细密密地啄,不时磕得对方疼出呜咽。
岑矜坐在他腿上,被抵得难以忽略。她脸往后移了点,双手摩挲着少年滚烫的脸颊,盯着他盈满诉求的潮亮双眼,爱怜地问:“难不难受?”
她腾出一只手,让这句问话变得明确:“我帮你,可以吗?”
李雾呼吸变急,从脸烧红到脖根。他长睫半垂,喉结使劲滑了下,似默许。
布料o@的响动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岑矜本想退回地板,蹲下去,用更柔润也更尽兴点的奖励方式。
可等真正看到,她又有点怯缩了,最终还是坐在原处,手探去他们之间。
如被拿捏住七寸,少年低喘一声,栽到她颈边。
“以前自己弄过吗?”岑矜吻了吻他血红的颊边和耳朵,轻轻地问。
“嗯。”
他后背肌肉越绷越紧,岑矜试图用语言一步步让他放松,引他入境:“怎么弄的?”
李雾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呼吸愈发压抑与粗急:“都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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