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捉下她手,与自己扣缠住:“你又要跳槽?”
岑矜摇了下头:“我想自己开公司。”
李雾微怔:“什么时候决定的?”“一个多月前。”
“看,”李雾指出:“我还是不知道。”
“雏形还没一个呢。而且我不想把工作上这些情绪带给你,你要听什么呢,听我骂客户?骂媒介?还是骂同事?”
李雾说:“我愿意听。”
“时间久了呢,你愿意一直当情绪垃圾桶吗?”
“也愿意。”
“那我要说了。”
“嗯。”他洗耳恭听。
岑矜掐了下他耳朵,细声细气:“我今天惹男朋友生气了,还让他伤心了,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并从此不记仇吗?”
李雾被取悦,勾了下唇:“应该会吧。”
“应、该、会、吧?”她一字一顿重复,不甚满意。
李雾神态真诚:“嗯。”
岑矜切一声:“不过我真的不想跟你嚼人舌根,显得自己好低级,这些不是应该跟闺蜜说的东西么。我就想跟你亲亲我我,做一些让我们双方都放松开心的事情,”她亲昵地凑上去,嘬嘬他下巴:“像这样。”
李雾也低下头,吮她的鼻头。岑矜后背一阵激麻,缠上了他,有点食髓知味。
两人的唇又贴在一起,亲吻起来,愈发动情。
……
―
岑矜度过了近年来最妙不可言的一个夜晚。
尽管她只睡了五小时不到,可起床时仍精神充沛,似被盈入了一种新的憧憬与活力。
坐在妆镜前描眉时,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之前三十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及早发现跟体验这种好。
上班途中,目光偶尔触及置顶那个名字,她也会露出隐秘而欣然的微笑。
李雾同理。
近一整天,只要闲下来,他都会回味,回味那些梦境走进现实的片段,并思考着下次如何精进。
急于进步的原因起源于他的最新发现,岑矜在特定场合的声音与情态与平时截然不同,她对他的沉浸让他成就感满溢,这似乎能让他跃居主导地位,不再像之前那么被动。
他可以以此作为重点课题,将与岑矜相处的这门学问深究到底。
李雾豁然开朗,迷之笑容出现的频率比往常都要高出几倍,贯穿于每时每刻。
午餐时分,好端端夹着菜,都会莫名其妙地弯动嘴角。
徐烁不堪忍受,本来坐他对面,后来直接挪窝到他旁边,平行并排,避免直视这位沐浴爱河的大脑进水者。
而这位大脑进水者,下午刚上完两节专业课回来,就收到了《pal review a》的过审邮件。
这篇paper是张教授给李雾的小课题。
徐烁得知消息后,看起来比李雾这个第一作者还爽,直接在寝室一个滑跪,又跑去实验室群里大声逼逼,就差拉着李雾载歌载舞。
李雾简单确认了下邮件内容,陷回之前情绪,不时取出手机查阅微信。
他无法理解,快胶他身上一夜的岑矜,为什么会比之前还要对他不闻不问。
这也不能怪岑矜,她同样纠结,不好显得过于热情,期待或要求大学生转乘几十公里的地铁回家。怕一不当心又让李雾多想,以为自己又拿他当业余消遣。
所以岑矜决定按兵不动,等着他反应,自己再作跟进。
再后来,等忙起来,岑矜也将这事抛却脑后,一心一意在微信里跟客户扯皮。
她的确遇上了棘手事故。她们公司昨天投放的一条视频出了侵权问题,当中有段长达两秒的星空画面并非原创,而是出自一位科普类kol深山出游时所摄。那位博主倒没过多计较,只转发出来,戏谑调侃了一句:拍得不错。
粉丝大为不满,开始群攻产品官博。评论区乌烟瘴气,严重影响宣传效果。
岑矜审问一圈,才知道这个片段由客户那边提供,公司纯属背锅。
但这口锅不背也得背,岑矜思前想后,决定亲自去找这位kol,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私下和解,公司买下素材,而他删除微博。
等看到他的主业与粉丝量,岑矜就知道这个计划的可操作性基本为零。
两百多万的粉丝数量就算了,认证上还写着果壳网达人,科学松鼠会成员,自带距离感。
再翻翻微博,非常环保,一条推广都没有,基本是植物照片以及相关介绍与解答,滑下去一溜烟的绿,看来还是位植物学领域的大佬,不为五斗米折腰那种。
岑矜记下他的微博id:绥安。
而后群发给所有认识的媒介,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拿到他的个人联系方式。
焦灼地等到快下班,岑矜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当中一位同城媒介直接推来了“绥安”的微信名片,并附上更多信息:他本名叫周绥安,f大生命科学院的副教授。
岑矜斟酌片刻,编辑了一条很正式的验证信息,而后发送出去。
刚切回列表,置顶就蹦出两条消息。
岑矜点开一看,就笑了出来。
一张期刊过稿的外文邮件截图,还有一句话:可以当今天回家的门票吗。一九四你好三三一二三五九你好三三一二三二四四你好三三一二三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