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看清那人身影,不由一呆。
此人就是刚刚被唐蒙追赶的少女,衣衫不整,看她模样,正是梁琳。
秦泽讶然道:“梁琳?”
梁琳道:“莫要说话。”
说着,她把纤纤玉掌往秦泽胸口一按。
秦泽只觉似有一股电流,直透他的身躯,伤处突突乱颤,痛楚感一扫而空,麻痹的感觉令他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疲惫的身子一下子振作起来。
秦泽又惊又讶,梁琳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异能了?
记得在泰山之巅时,曾经见梁琳用过一手这样的功夫,却是一种可以将大地震得开裂的震荡波,此时怎么竟能用来疗伤?
秦泽看不到自已胸口的伤势,因为那里用绷带扎着,但他能感觉到,胸口伤处有种奇痒难搔的感觉,正常来说,那该是嫩肉长出,伤口渐渐痊愈时才该有的感觉。
唐蒙一挺腰,从靴筒里拔出一口匕首,用力割断坚韧的皮鞭,纵身跳到了地上。
而此时梁琳的手业已从秦泽胸口挪开。
唐蒙心中一惊,看秦泽此时面色红润,难道他的伤已经全伤了?
唐蒙本就惜命,而且多疑,顿时萌生了退意。
秦泽试了一下,似乎身子已经恢复,他来不及询问梁琳缘由,只是冷冷地盯着唐蒙,道:“唐蒙,刚才一刀,没能杀了你,现在我若出刀,只向你的头颅,你且试试,还能侥幸么。”
秦泽说着,脚尖一挑,已经把地上的刀握在了手中。
被秦泽气势震慑的一窒,唐蒙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脸色一狞,右手绿光爆闪,猛地向他就是一挥!
哗啦!
秦泽周围的无数草叶节节暴涨,然后如同无数毒蛇一般向他席卷而至!
不等这些草叶缠住自己,秦泽脚下猛然一跺!
地皮被震荡的一颤之下,他整个人一晃一旋,仿佛一片云般贴地向他飞旋而至,寒光闪烁的短剑拉出一道锐利光线,向唐蒙疾噬而至。
速度,来自于他的异能。
而招式,则来自于他的武功。
秦泽原本就有一身好武功,自投入邹阳门下,蒙他指点,武功更加出神入化,虽然不及邹阳那种一代武学大宗师的“气贯神庭,万圣来朝”境界,但也较之以往,有了云泥之别。
眼看秦泽势如虎豹般向他猛扑过来,唐蒙登时一阵心惊肉跳,他顾不得操控植物捆缚住秦泽,飞速向后退去。抬手猛地一挥,周围一大片草叶席卷而起,结成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拦在他的面前。
“噗!”一团雪亮的刀光翻滚如潮,势如破竹般划开了这道屏障,向着唐蒙的额头疾噬而去。
亏得唐蒙退得快,又有草叶挡了一挡,刀锋险之又险地被他避开了去。秦泽手中一口刀上割下划,招招不离唐蒙的要害,逼得他只能狼狈翻滚闪避不休。
秦泽胸口热血翻涌,恨不得将唐蒙给千刀万剐了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这样的人渣只要存在一日,便是异人洗刷不尽的耻辱!
被这一股激愤的正气催动之下,不知不觉之间秦泽武功竟做出突破,一柄尺二短剑在他的使得犹如潮水奔涌,一波接着一波愈发汹涌!
锋锐剑芒逼的唐蒙连滚带爬,连异能使用的都囫囵,只是充分利用此处茂盛的草木,用异能驱动抵挡秦泽含恨而来的刀法!
嗤啦!
一道匹练般的刀光直划而下,唐蒙惨叫一声向后飞退而去,他低头一看,自己胸口的宝衣竟被这开膛破腹的一刀划出一道痕迹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若不是他这件护身宝衣,这会儿他已经被开膛破腹了!
对面秦泽在挥出这一刀后,因为使力过巨,忽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晃,险险跌倒。
梁琳急忙掠来,护住秦泽,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我那震荡波,最大的作用竟不是杀人,实则,我也没办法用来杀人,谁会僵立不动,任由我施展震荡之力?倒是被我发现,它能用来疗伤。只是,你伤处虽已有所痊愈,可是……”
梁琳看看秦泽身上已经风干的血迹,道:“你失血太多,体力不济,却不是我治好了伤,便能马上恢复的。”
秦泽这才明白自已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尽管如此,梁琳这“医术”也是神乎其技了。
唐蒙本来吓得都想溜了,一瞧秦泽这般模样,精神复又大振,原来他只是强弩之末。
唐蒙震惊之后,旋即大喜,他当即狞笑一声,使出吃奶力气催动起异能,无数草叶向秦泽席卷而来。
这一回,他可不敢再聒躁了,趁你病,要你命,就得抓住一切机会。
秦泽将梁琳往旁边一推,手中一口刀舞动,匹练似的刀光将席卷而来的草叶树枝蔓藤纷纷绞碎。
唐蒙见状,又驱动树枝如剑雨一般射向陈玄丘。
秦泽深吸一口气,脚下猛然一拧,整个人忽然螺旋般拧转,猛然向前一弹一冲!
他也知道自已现在体力匮乏,不克久战,所以奋起余勇,想先杀了这个败类再说。
一把锋利的长刀狠绝地向唐蒙迎面疾刺而去!唐蒙猛地一个懒驴打滚,动作虽然不雅,却成功地避开了秦泽这一剑
唐蒙单膝跪地,面目狰狞地双手一抓,唰唰唰的声音响起,周围几条粗大黑藤仿佛蛟龙出水,势如蟒蛇般向秦泽缠绕过去。
这藤又韧又粗,秦泽一击又已耗尽气力,竟尔再也砍不断这几条藤,被一下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给我绞断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