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请们都出去。”师映川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自己这位表姐话,他目光扫向宝相宝花,两人目光瞬间交接在一起,宝相宝花顿时一凛,只觉得师映川两只眼睛就好象是两处无底黑洞,将所有一切都尽数吸了进去,令人心中大悸,再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世上哪怕是最平庸普通男子,也无法忍受这样事情,更何况是师映川这样天之骄子?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巨大耻辱,然而这时她却也没有办法干涉什么。
一时间其他人都默默离开了,室中只剩下久未见面年轻夫妻二人,师映川沉默着,室中像是一直沉入到了深海之中,方梳碧定定看着他,以往自己这样看着丈夫时候,满心都是甜蜜,可如今却只剩下满满苦涩,她明显苍白面孔再没有半点以往活泼青春气息,眸子也是暗淡,没有希望,也没有憧憬,如同行尸走肉,她纤细手指在袖中狠狠握紧,警告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在发现怀孕直到现在这段时间里,她好象成熟了不少,眼神中还残留点点天真已经褪去了,再也找不到,她忽然间低低冷笑起来,然后蓦地抬头看向师映川,语气尖锐地道:“……很生气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觉得耻辱之极是不是?呵呵,师映川,受够了,这个骗子!当年是怎么对说?答应会和在一起,爱,疼,保护,可是事实上呢?身边不断地一个又一个添人,那么多,那么理直气壮,承诺呢?专情呢?统统都是骗人!原来即便是,也无法免俗!”
这突如其来变化令师映川微微一震,他凝视着方梳碧那双悲苦欲绝眼睛,那里黯淡得令人心悸,于是他就好象立刻明白了什么似,可是一时间他却真无言以对,他定定看着苍白憔悴方梳碧,忽然就轻叹道:“话没有错,确实可以说是负了,也不想在面前说和其他人在一起只是因为有不得已苦衷,只真爱一个人,因为这样话实在是太虚伪了,太假,也太无耻,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师映川说着,忽然苦涩地叹息起来:“是啊,变了,变成了一个贪心人,当年刚遇到时候,觉得真是上天眷顾,让遇见,如果拥有了,那就是世上最幸福男人,可是渐渐变了,随着权势、地位、身份、力量、经历等等方面增长,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到后来甚至已经觉得拥有包括在内很多人都是理所应当,很正常,对于自己这种心态,没有什么可隐瞒,甚至从来没有恳求和他们原谅,因为已经自膨胀到了极点,自信们不可能离开,而也不可能为了而放弃他们,哪怕曾经承诺过对一心一意,可是食言了,因为当初说这话时候只爱一个人,但是都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会变,慢慢改变,而且往往再也回不去了,因为已经习惯,无论是还是,都已经不能回头,想要返回一开始,那是不可能。”
“……没错,已经不是当年认识那个不起眼小孩子了,是天之骄子,万众瞩目,怎么还会向这样普通女人低头呢?可以左拥右抱,因为不是那些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男人,完全有能力付诸行动,想要让对专情,难比登天!既然如此,也受够了,们之间覆水难收,可以见一个爱一个,那为什么就不可以和别男人在一起?……”方梳碧眼中泪水朦胧,可她却咬牙不肯掉下泪来,尖锐地嘶喊出这一番话,然而这时就见师映川面色复杂地走了过来,方梳碧低笑着,等待一个耳光或者暴怒叱骂,因为她知道自己丈夫是一个多么骄傲人,怎能忍受这些?可是就在下一刻,没有想象中愤怒出手,也没有失控怒骂,一双手轻轻环住了她肩,低声道:“……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说出这种违心话?是因为想要让愤怒,觉得不值得让伤心吗?还是说,这样言不由衷,是希望怒极之下甚至一时失控杀了?原本就不相信会做出背叛事情,现在见了之后,就更不相信了,师映川会做出对不起事情,可不相信方梳碧也会,因为不是这样人,是夫君,怎么会不了解?”
方梳碧一时大震,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看着师映川,拼命忍了许久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继续伪装必要,她忽然用力推开师映川,后退了几步,惨笑道:“映川,知道吗,早就想去死了,可是之所以忍着羞耻苟活到现在,是因为还想再见一面,很想很想……现在这样见到了,而且没有让失望,依然还是那个当初认识师映川,所以很高兴,真很高兴……”
方梳碧喃喃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突然间一抬手,一直藏在宽大衣袖中右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凛凛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向自己咽喉刺去!
然而雪亮刃尖在距离咽喉堪堪只有半寸时候就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一只洁白如玉修长手掌牢牢抓住了匕首,少年那看似吹弹得破白嫩肌肤却在锋利钢刃下没有半点损伤,师映川死死盯着方梳碧,低吼道:“一死了之?在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相信不值得依靠男人?”他手一用力,匕首直接就被抓得粉碎,事已至此,方梳碧情绪猛然间爆发出来,失控地尖叫:“让死,让死!”她拼命地推打着师映川,显然已经受刺激太大,无法控制自己了,师映川见状,知道自己不能让她继续这样激动,否则对妻子精神上损害会很大,一时间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