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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映川闻言一笑:“正有此意。”他也不客气,跨上踏板便走到了师家的船上。
一时师映川与师远尘进了舱内叙话,彼此分宾主落座,下人进来奉了茶点,这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香炉内轻烟寂寂,使得周围倒有几分静谧出尘的味道,师远尘凤目微转,说道:“……方才剑子只说在我这里寄存了东西,却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他虽然言谈有度,不过眉宇之间却也多少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师映川取茶呷了一口,微笑道:“前时纪山主与我在集宝楼之事,师公子自然也看见了,我与纪山主之间有些小误会,当时那幅《怯颜图》在我手中,担心被纪山主所取,因此便提前将此画藏起。”
师映川也不隐瞒,他此刻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气势,也没有让人感受到威压,给人的感觉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笑道:“师公子那日所购之物当中,有一只蕉叶敷青美人花瓶,那《怯颜图》就是被我放进了此瓶里,当时时间紧迫,来不及向师公子详细说明,倒是我做得唐突了。”
师远尘听了这些话,心中转念,不知在想什么,随即却说道:“原来如此。”他倒也行事利落,当下起身道:“……既然是这样,剑子便请随我来罢。”
两人来到一间专门用来贮藏贵重物品的舱内,那只一人多高的巨型蕉叶敷青美人花瓶赫然在内,师远尘亲自去取瓶内的画,果然就摸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拿出来一看,确实如师映川所说,是一轴捆扎得整整齐齐的画卷。
师远尘面上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目光在画上停留着,不过他很快就收起心神,将画轴递给了师映川,同时淡淡微笑道:“在下有些失神了,只因此画从前的主人,同时也是这画中女子,乃是我师家之人,想必剑子也是知道的。”其实原本师远尘此次也曾想过将此画买下,不过后来价格提得已经高出了他的估计,并不符合他的期望,这才果断放弃了。
师映川面色不动,接过了画轴,从容道:“这是自然。”又看了看师远尘,点头道:“师公子与画中人确实很有些相似。”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师远尘乃是心思聪慧之人,先前他还没有多想,但此时却突然想起那日在面馆里师映川所说的‘公子的模样与我一位至亲有些相似’的言语,再联系后来种种之事,包括今日师映川的一应举动,心中顿时转过波澜,略略一顿之后,便道:“这‘师’姓一向少见,剑子却与我乃是同姓,倒是巧得紧。”
师映川也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明白师远尘是猜到了某些端倪,不过师映川也不在意这些,他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不喜欢燕家,但对外祖母出身的师家却并没有什么恶感,再加上他与燕乱云的母子关系也并非无人知道,因此索性也不隐瞒什么,将那幅《怯颜图》夹在臂下,看了一眼师远尘清俊如梦幻般的面容,突然就微微一笑,道:“此画中人,便是先母。”
师远尘闻言,虽然方才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但此时听到师映川亲口说出来,自然是不同的,当下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罩在面前这少年脸上,凝神看去,只见对方的容貌清秀不显眼,肤色又不白皙,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一眼看上去,哪里像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燕乱云的亲生骨肉?但师远尘目光如炬,仔细瞧去,却发觉师映川脸部线条清润流畅,眉目间轮廓不差,尤其是那眉毛,一根根密聚起来,如同蝶须一般,形成修直美好的眉型,倒是与自己很是相象,师远尘如此看着,唇边不觉缓缓漏出一缕微笑,终究道:“原来剑子……”
师映川对师远尘印象不错,此时淡淡一笑,道:“这些年我在断法宗侍奉在师尊身边,倒是不曾去师家走动。”师远尘已知这少年就是自己的表弟,看向师映川的目光中就不免多了几分复杂之色,只因师映川如今不仅仅算是师家的血脉,更是断法宗之人,而看对方的样子,对师家也只是淡淡的,显然未必有过多接触的想法,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听凭对方自己行事,但毕竟师映川此人身份极为特殊,这个消息却是必须尽快送到家族高层手中的。
画已到手,师映川便也不欲多做停留,就要告辞,师远尘命人取来一只黑色的精致木匣,让师映川可以把画轴放在里面,以免不小心损坏了哪里,随后便亲自送人到甲板上。
此时师映川所在的那条船的船头上却已经多了一个人,季玄婴裹着黑色斗蓬,白皙的脸上表情淡淡的,长身玉立,斗篷纯黑的颜色映得他的面容格外夺目,那线条清晰秀逸的脸孔就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塑,他看见师家船头出现的师映川以及师远尘,脸上这才有了些表情,师远尘自然也看清楚了对面船上那修眉凤眼的年轻人,这样气度的人物显然身份不凡,况且又是与师映川这样身份的人同行,尤其师远尘还注意到了对方眉心那颗醒目的红印,只稍一转念,就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妙花公子季玄婴。
季玄婴站在船上,正巧与师远尘目光相对,季玄婴眼中微动,似乎为对方的容光所摄,不过这种波动却也只是持续了一瞬,季玄婴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微微侧脸,看向了师远尘身旁正拿着长匣的师映川,在阳光的映射下,他越发显得肤色莹白如雪,明澈如同湖水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光彩,眉宇间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