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笑吟吟的永城侯府的姑娘,王掌柜只能小心应付。
现如今,只能就事论事,走一步算一步。
王掌柜捋捋胡须,问道:“宁姑娘想要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霁月回得爽脆。
本就是不想要硬塞过来的,看着就碍眼,死当最好。
眼不见心不烦!
当了就能重新落到那人手中,哼!气死你!
霁月笑望着王掌柜,王掌柜只觉得头大。
死当,宁姑娘明显的不想要这凤簪。
给多少银子合适?
低了不行,损当铺声誉,高了?高了,……,这簪子到底是出自哪里?
杭大师?
宫中?
慎王?
王掌柜脑海里突然冒出个人名。
王掌柜那老奸巨猾的眼瞄一眼,端坐着,笑眯眯望着他的宁姑娘。
宁姑娘是只狐狸吧!
“姑娘请稍等!我喊张掌柜过来商量一下。”
霁月自是点头应了。
王掌柜拱手出了雅间的门。
霁月端起茶盅,揭开茶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好茶!
霁月抿了一口,唇齿留香。
等吧!
王掌柜不会这么快来的。
他想找的人也不会来的。
这个时候,慎王没来,那就是他出门了,还是有点距离的地方,来不了。即来不了,那就好办,咱不用看到他的死人脸了。
宁姑娘心里一阵舒畅。
王掌柜出了门来到后院,喊来小厮:“去,快去慎王府,就说,宁姑娘当一只杭大师出品的凤簪!”
小厮疾驰而出。
王掌柜摸摸额头,在后院转了几圈,去了张掌柜那里。
也算,王掌柜倒霉。
慎王一大早,被孙卓容孙公子叫去了京都郊外的别庄,赛马泡温泉去了。
要不然,等不到他去传话,慎王就赶来了。
左等不见,右等,只等到小厮回来说慎王去了郊外。
“王掌柜张掌柜都在,现在能给个价了吧!”霁月笑吟吟的问,“莫不是一支金簪也要东家出面拿主意?”
这话问的,王掌柜与张掌柜无言以对。
霁月继续说道:“要是两位掌柜不能做主,我就到李记当铺瞧瞧,反正,在哪家当都是一样的。”
霁月话里有话王掌柜也是听得分明。
金簪肯定是不能落入其他当铺的,落入其他当铺不是毁了自家生意。
等不来主子,王掌柜死了心。
“那自是不必,四千两白银,宁姑娘觉得了?”
“王掌柜的是做这一行的老人,咱信任。”霁月笑道。
亏不亏赚不赚的,她也不是太在意。再说,王掌柜还敢讹她不成。
王掌柜抹了额头的汗,开了死当的当票,以四千两白银收了宁姑娘的凤簪。
霁月笑眯眯的收了银票,与王掌柜告辞,上了马车。
“这凤簪值这么多银子啊!”薄荷惊讶!
“这凤簪真的是杭大师做的吗?”薄荷又问。
“姑娘把凤簪死当了多可惜!”薄荷感叹!
霁月点点银票,心中十分愉悦:有啥可惜的,你要知道,命比这些外来之物更重要。
要是,慎王一气之下,打消了娶她的念头,那就赚大了。
霁月心情愉悦的上了马车回家。
王掌柜想着宁姑娘离开时的笑脸,越发觉得他办错了事。
王掌柜拿着朱漆描金雕花檀木盒,如同拿了个热铁,灼热感从手一直烫到心里。握也不是,丢也不是。
慎王府的管家听到王掌柜的禀告,立马派人去了京都郊外的镇国公府别庄。
此时,慎王正驰骋在京都郊外,镇国公府的别庄上。
远远落在后面的范常良猛甩马鞭,朝着前面的慎王追去,边追边大声吼:“喂!你疯了,骑那么快!”
这俩匹马虽没有慎王府中的小白与小黑出名,但也是有千里马的称号。
马背上的范常良觉得脸都被风吹得疼。看着越来越远的慎王,他干脆慢了下来。
我去!
这个神经病!
范常良心中怒骂道。
这家伙如此失常,还是,他养的一只猫被董妃杀了的那次。
那次,就因为,他拿了贺煜的一个肉松糕喂了猫,董妃就让公公逮着了慎王的猫,当着慎王的面给杀了。
那次,慎王也是在他家的别庄跑了半天的马,马儿都累得口吐白沫。
哎!这可是他刚弄来的汗血宝马。要是被他骑得累死了,他不是亏大了。
他已经亏大了,为他,他求他母亲办了茶宴,他答应了母亲,这一个不去青楼,乖乖去书院的。
他为了他,真是血亏了!
范常良骑在马上,马儿吃着路边的草,晃悠悠的朝前走。
终于,在小溪边,草地里,看到了人影。
慎王躺在葱翠的草地上,两手枕在头后,望着天空。
范常良下了马,躺到草地上,与慎王隔了一臂的距离。他望向天空,天空厚厚黑云遮住了太阳,太阳从黑云的间隙间洒下一片金光,那里仿佛似天上神仙的仙境。
“似乎要下雨!”范常良望着厚重的黑云说道。
慎王未动!
“东西没送出去?”
“送出去了。”
范常良正要露出笑脸,慎王又来了一句。
“强给的。”
“不管怎么给,给了不就行了。”
慎王瞥了他一眼。
“她不愿嫁给我。”
“那就强娶呗!”范常良吊儿郎当的说,“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