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听见声音急转过头,“噗呲”一声,脖子一凉,马夫眼前一片红色。
马夫惊骇的望着穿金戴银,十来岁女童稚嫩的脸庞,视线移向跟前,一把镶着宝石的刀握在小女童手中,女童面无表情的抽出刀,马夫摸着脖子缓缓倒下。
他竟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女童给杀了,他是紫光阁排名第十的杀手,他是吴一手。
他从没有失过手。
没失…过…手……
马毫无目的的往前奔,霁月一把抓住缰绳,令马车反回头。
婆子见马车回了头,拐着脚从地上爬起来,忙高喊:“老吴,快救救我!”
“救,救救……”
一把刀顶住了她的脖子,“谁派你来的?快说。”
婆子低头望着脖子上的刀,脸色惨白。
霁月刀压近,婆子松弛的皮耷拉在刀上,仿佛刀已经刺进去了。
霁月厉声道:“谁派你来的,说还是不说?”
婆子回过神,急忙讨饶:“陈姑娘饶命,陈姑娘饶命。”
陈姑娘?
霁月与薄荷对看一眼。
他们绑错了人?
要不就是还有一位姑娘遭了不测。
婆子趁霁月与薄荷对视楞神时,猛的推开霁月。
霁月一脚蹬在婆子腿弯处,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霁月的刀如影随形的贴在婆子脖子上。
霁月冷声道:“我劝你别耍花样,老吴已经先走一步了。你最好乖乖别动,动了就如前面那位一样,见阎王去。”
婆子见老吴倒在前面一动不动,她吓得再也不敢动。
老吴啊!
排名第十啊!
死了!
死了呀!
他们是碰到硬茬了。
白吃黑!
霁月见婆子目光中尽是惊骇直色,吩咐薄荷:“薄荷!用绳子把她绑了。”
薄荷到车上找来了绳子,把婆子结结实实的绑起来,霁月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婆子无法挣脱绳子,这才松了口气。
性命算是无虑了。
“同伙在哪?计划是什么?”
霁月的刀往前又探了探,婆子似乎感到皮被刺开的声音,婆子吓得裤子都湿了。
婆子忙道:“姑娘,大侠饶命。奴婢的同伙就是前面死了的老吴。计划,计划,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看住你们。”
霁月对视了一眼薄荷。
薄荷满眼的迷茫。
霁月心道:薄荷指望不上了,要是青素在,可能就不一样了。本想嫁到慎王府再把她提上来,看来要提早把她调到她身边来。
“我的车夫与丫鬟呢?”霁月又问。
婆子抖着身子,犹豫着说道:“车夫被杀了,那个有武功的丫鬟,恐怕也是死了的多。”
彩蛾死了?
薄荷心中一颤,霁月心中一沉。
彩蛾要是死了,她们得快些离开此地,说不定,他们的同伙就找来了。
霁月再问:“你们打算把我们带到哪里?”
婆子犹豫不决,不想说。
霁月刀一沉,一滴血顺着刀尖滴下来。
婆子扯着嗓子喊道:“饶命啊!姑娘,饶命啊!”
薄荷吓得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她使劲的咽了咽口中的吐沫,手紧紧抓住衣裳,要不是永城侯府的布料用得好,那衣裳都能被她扯破了。
“说!”
霁月沉声道。
“我说,我说,”婆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这都是我听来的,说是要带姑娘到高家庄。”
“为什么绑架我?想做什么?”
“这我不知道啊!”
霁月刀又动了动,又是一滴血顺着刀尖往下流,似乎可以听到滴下来的声音。
霁月淡淡的说道:“说不说!我可没那么多耐心。下次可不是一滴血,而是一滴又一滴,像下雨一般。一时半刻,你或许不会死,你会在数着血滴下的滴数,结束你的生命!”
婆子的脸惨白!仿佛现在她已经流掉了半身的血。
“姑娘,我说,我说!”
婆子:“雇主要求绑了陈姑娘带到高家庄,后面怎么处置,是卖到外地,还是杀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雇主如何吩咐的,陈姑娘,哪家的陈姑娘?”
婆子已经吓破了胆,竟没发觉霁月问得异常。
婆子连忙回道:“陈参领,陈海峰的女儿陈敏仪。”
陈敏仪,陈敏仪的仇人?
她是冤大头,做了替死鬼?
“雇主是谁?”
“这我真不知道。除了阁主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老吴也不知道。真的,我没有骗你。”
婆子说得声撕竭力,霁月姑且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买凶,杀人?
明地里能接单的组织,这京都城可不止一家。更别谈暗地里的组织或者私人接活!
霁月继续问道:“阁主?”
“哪个阁?”
婆子望了一眼刀尖,咬牙说道:“紫,紫光阁!”
“紫光阁!”霁月冷笑一声。
这倒是没撒谎,紫光阁确实专做这绑架杀人的事。
她是丁霁月时,可是接触过的,还为贺煜到过紫光阁呢!
山不转水转,现在转到她头上了。
不对,是转到陈敏仪头上了。
陈敏仪?
陈参领?
贺煜?
霁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三者似乎串连起来。
贺煜——五皇子——陈参领——陈敏仪?
这很对头啊!
这就开始对上了?
太子与五皇子?
霁月心中冷笑。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