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卸下头上戴着的,有半斤重的凤冠,沉声说道:“她们个个以为,这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龙楼凤阁是那天上的琼楼玉宇,住在里面的人,都很逍遥自在呢!”
皇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连身旁的嬷嬷都听不大清皇后说的话语:“她们哪里知道,这是人间的十八层地狱,来来去去的都是魑魅魍魉。能重生的都没有几个!”
皇后暖炉入怀,起身走到窗口,望着空旷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公公与宫女,沉默不语。
嬷嬷拿了件斗篷披在皇后身上,劝道。
“娘娘!窗口寒气大!”
屋外一丝丝寒气才窗户缝隙里偷偷的透进来。皇后却感觉不到寒气,因为,她此刻的心比那外面的风更冷。
良久,皇后幽幽的说道:“天地之寒比不上人心之寒。”
嬷嬷呐呐不能言劝。
皇后如今还在皇后位,皇上还没想换皇后,勇毅侯府就迫不及待的想换人了。
这样的亲情,能不让人心寒吗!
……
一大早,霁月就跟着慎王起了床。
“天这么冷,冰嬉你就别去了,今年的冰嬉还没有往年热闹呢!万寿灯也没有以往的大。”
慎王由丫鬟伺候着穿衣,他对着正起床的霁月劝道。
昨晚他就劝了她半晚,直到睡觉,霁月也没改变去参加宫中一年一度的冰嬉活动的主意。
早上,慎王起来了,她也跟着起来了。
“我就去看看。”
霁月坐到妆匣前,对子镜子里的慎王撒娇的说道,“看一眼,我看一眼就回来!”
慎王无可奈何的瞪了霁月一眼,不满意的嘟哝道,“不许多待!”
霁月见慎王终于答应了,急忙展颜应了:“知道了!”
慎王不被她的笑容诱惑。
他吩咐薄荷:“拿那件狐狸毛的斗篷,那件暖和。”
薄荷在霁月的同意下从衣柜里取出狐狸毛斗篷,给霁月披上。
慎王又在她身后唠叨起来。
“你别乱跑,就在轿子里。”
“知道了!”
“若碰上永定侯府的人不要理会他们。”
“知道!”
“还有,你……”
霁月转过脸,美目怒瞪着慎王:“你走不走,再不走,可晚了。”
“走,走!”
……
慎王与慎王妃一起出了慎王府,进了皇宫。
下了轿进了宫门,就有步辇抬着慎王妃一直到宫内。这都是因为慎王妃怀有身孕才有的待遇。
一路上遇见不少夫人,霁月点点头,轻声轻语问候两声,表现得既腼腆又羞涩。
殿前,万寿灯已经搭好,云纹的半圆托,上面有八叉蹲龙,龙口下方有环,环里早已挂上了灯联。灯联上必然是吉祥等寓意美好之言。蹲龙上方各站有一位仙人,对应一共八个仙人。灯顶部有一个灯楼。灯楼内有6扇绘有仙人的扇面,此时正不停的旋转着。
整个万寿灯,雄伟壮观,巧夺天工。
霁月望着万寿灯,心中感叹,两个万寿灯,八千个人伺候着!白花花的银子就没有了。难怪户部年年喊没钱。
钱就这样如流水般不见踪影。
“妹妹看什么呢?”
突然的一声问话,打断了霁月的思绪。
霁月扭头望过去。
竟是仇人丁雅月。
霁月一步上前,揪住她的胳膊,还未使力,就丁雅月惊叫着,抽回手,揉揉手腕。
“妹妹,你干嘛呢!弄疼我了。”
霁月看着丁雅月手腕。
丁雅月低头又是一声惊呼:“啊!我手腕都红了。”
还会青呢!还会紫呢!
可惜,不能要了你的命。
霁月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歹人呢!”
丁雅月哑了口,刚刚,她是唐突了。
“哦!那就算了。”丁雅月装作大方的说道。心里却懊恼,她干嘛要来惹她。
丁雅月看了看霁月的肚子,还不是因为,她怀孕了。她想看看她的肚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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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最近如何?毒全解了吗?没有后遗症吗?”
霁月看着丁雅月不怀好意的眼回道。
“毒早已解了,太医说毒素轻微,喝水就能解。”
丁雅月笑起来,这明明是太医敷衍她的话,她还就信了。
丁雅月轻视的笑道:“这话,妹妹也信?”
霁月极力的压制心中对她的恨意,心情越发烦躁:妹妹,妹妹的叫得欢,谁是你妹妹。想让她叫她姐姐,那是不可能的。
“信,”霁月冷声的反问道,“您不信?”
丁雅月眼珠一转,挑拨离间的话,脱口就来:“妹妹就没怀疑太医是婉妃的人?要我说,妹妹也是心善,被人欺到头上了,就这样轻松的放过了。以后,你可不就要被她踩在脚下了。”
霁月强忍着内心暴躁想揍人的冲动,只装做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没有人帮我讲话,皇上又日理万机,我哪能为这点小事求见皇上,让他听我哭诉。”
“这样啊!”丁雅月直了直腰身,仿佛她高了慎王妃一等。
她叹息道:“那是没什么太好的法子喽!要是,我,我就能……”
“你能弄死婉妃?”霁月捂嘴惊叫。
周围的夫人围了过来。
丁雅月震惊的望着霁月:“你,你瞎嚷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弄死婉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