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罪该万死!请侯爷杀了奴婢吧!”
带人过来救援的彩娟望了一眼平静的玉锦河,尸体横呈的杂乱河岸,“噗通”一声,跪在宁侯爷面前,求死。
“死也等找到霁月再死!”
宁侯爷咬着牙说道。
彩娟望着玉锦河后悔万分!她不该离开王妃的!
益文稳了稳愤怒的心神,“妹妹不会有事的,我沿河岸去找!”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宁侯爷从胸膛里吼出来。
宁侯爷内心绞痛,这样的事为何发生一次又一次。
这话,他为何还要说第二次?
宁侯爷咬牙切齿,他恨的是他自己。
这明显的就其他皇子们勾结一至,除之后快!
他为何要把女儿嫁给慎王?
他当初为何不拒绝赐婚圣旨?
他为何不把手中的人都给了霁月?
他为何要说“死要见尸”?
他的女儿不会死。
宁侯爷镇定心神!
崔氏已经哭昏被抬回了侯府。他要立着,要把霁月找到。
赶来的慎王阴沉的望着玉锦河,望着尸体。
他们就容不下他,容不下他的王妃,容不下他的子嗣吗?
谁的主意,太子,婉妃?有二哥你吗?
他的王妃,他的霁月又何其无辜,他的孩子又何其无辜,你们这么迫不及待,只是,我们比你们早些有了子嗣吗?
霁月!
霁月!
他该和她一起回王府的。
霁月!
他的孩子!
她都取好名字了,乳名安安。她说希望安安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可,他的安安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平安过。
安安!
慎王的手握了又握,他心像被千万只针密密麻麻的刺痛,痛得不能思考。
“有活口吗?”
慎王哑声问道。
宁侯爷身边的傅总管看了一眼宁侯爷,回道:“没有。只有一个剩下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死了。”
……
“哗啦!”
从水跃出一男子,奋力游到岸边,众人把他拉上岸。
是侯府的小厮。
小厮浑身滴着水,冻得哆哆嗦嗦的回禀:“禀侯爷,马车已找到,车里没有人,只有箭一支。”
“马车附近没有发现王妃以及青素。”
小厮呈上一支箭羽。
慎王夺过来,望着铁制的箭头,脸色铁青。
“继续找!找到为止!”
……
王府的府兵,永城侯府的小厮,护卫,禁军,俱沿着玉锦河上下寻找王妃。
水下亦有人不停的寻找。
从黑夜一直找到了天亮,找到太阳升起。
宁侯爷与慎王在玉锦河河岸上站了一宿。
府尹亦站了一宿,不敢坐,不敢离去。
太阳照在身上,府尹都没觉得身上有丝毫回暖。
真是要人命的案件。
府尹此刻希望他从没当过府尹。
天已大亮,玉锦河河边渐渐围满了人,却没人敢大声说话,只三三两两的私语。
“禀王爷,马车落水之地上下五里都没有发现王妃与丫鬟青素。”
回禀的衙役腿发抖,声音亦发抖。
怕是不妙啊!
五个时辰已过,哪里还找得到,找到了怕也是尸体吧!
听说王妃并不善凫水!掉进了玉锦河不就是个死。
府尹张了张嘴,望着慎王阴沉如阎王的面孔,府尹又闭上了嘴。
王妃可还怀着慎王的孩子呢!
他还是多一话不如少一话,阎王要做啥,他就做啥!
别找死!
死了也白死!
府尹缩了肩膀,他内心希望慎王看不见他才好。
慎王不知在想什么,低垂着头未说话。
宁侯爷沉声道:“继续找!”
府尹见状朝衙役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衙役返身继续找人。
……
太阳已有了温度。
却照不进府尹的内心,他此刻又饿又疲惫又紧张又害怕。
府尹偷偷瞄了瞄慎王又瞄了瞄侯爷。
府尹觉得:人间多了两位阎王!
突然,慎王动了。
府尹吓了一跳!他立马站直了身子,听候吩咐。
谁知,慎王拿着箭羽转身就走,都未与宁侯爷讲一句话。
府尹回头瞧了瞧宁侯爷。
宁侯爷只盯着玉锦河瞧,似乎并没有发现慎王的离开。
“贺昊!你站住!”
匆匆从军队赶来的益春一把抓住慎王的衣领,慎王回过头,益春一拳打在慎王的脸上。
府尹惊呆了!
永城侯府的二公子打了慎王!
益春揪着慎王的领口,吼道:“你如何保护我妹妹的?你说你会保护她,你怎能让她独自回去?”
宁侯爷一声吼:“益春!”
益春却又是一拳。
府尹看着觉得自己的脸颊都疼!
慎王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哑声说道:“我是没有保护好她,你打吧!”
益康上前拉住了益春的手:“找妹妹要紧!”
益春紧了紧抓住慎王衣领的手,不甘的松开了手。
“走,去找妹妹!”
益康拖着益春走了。
……
慎王拿着箭羽回到王府,坐在书桌前,摩挲着箭。
赵公公担心的侯在一旁,却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小厮切诺诺的来问,是否用膳。
赵公公瞧着从回来后,一直坐着未动半分的慎王,觉得脑门疼。
他硬着头皮问道。
“王爷,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