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闲谈,笑闹中就到了初五。
初五清晨突如其来的下了一阵雨,雨婆婆又匆匆走了。随后,太阳公公急匆匆赶了过来,天气又变得晴朗起来。
地上却潮湿泥泞,崔氏便免了霁月她们的请安。
霁月清闲的看着从藏书楼里寻来的书,品着茶看着书。螺子香充盈整个内室。
红豆昏昏欲睡。薄荷时不时的戳戳她,免得她当差时睡着了。
霁月斜倚在玫瑰椅扶手上,拿着悠闲地看着书。她瞧着直点头的红豆,抿着嘴笑道:“午后犯困,想睡就去睡会儿,我这里不需要人。”
冬日太阳晒着,人难免不犯困。
“啊!”红豆突然就醒了觉,羞红着脸,支支吾吾:“太阳太暖和了,屋里又安静,姑娘的翻书声就跟催眠曲似的,听人想睡觉。”
薄荷恨其不成器:“你呀!姑娘翻书也成你要睡觉的借口。”
“嘿嘿!”红豆傻笑,“你一骂我,我就不困了。”
“你又编排起我来了,看我不打你。”
薄荷举起绣棚作势欲打。红豆跑到霁月跟着求救。
“姑娘,你看薄荷,快救救我。”
霁月摇摇头,转了个方向背着阳光,继续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明明暗暗的光线洒落在霁月的身上,朦朦胧胧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薄荷与红豆禁了声,一个分绣线,一个在旁绣起荷包来。
晚膳前,二柱子突然传话进来。
“二柱过来说,青素姑娘出了府,如今在灵妙寺。问主子如何处理?”春杏照二柱子的原话回禀霁月。
霁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春杏不明白,青素姑娘是谁?出了什么府?出府了为何还要处理?难道青素姑娘得罪了大姑娘,大姑娘把她赶出府犹不解气,还要再处置。
可,没听说有人得罪姑娘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春杏是想不明白的。
霁月却是一听就明白。
霁月心中欢喜起来,青素终于被救出来了。
严翠桃,丁霁月防着她还是有道理的,一点拨,一推手,她就真得了太子的欢心,短短不到一个月,她就能找到机会,从太子妃手中救出青素。
严翠桃是个能人!
是个能人好啊!与丁雅月慢慢对峙吧!
有能力相当的对手,这戏才好看。
霁月欢喜,她很乐意看到丁雅月吃瘪的样子。
霁月:“青素现在如何?二柱说了吗?”
“说是,受了伤。严不严重还不知道。”
霁月心揪起来,她担心的站起来,手敲着桌子,凝神片刻,吩咐:“让二柱寻人给青素租个屋子,找个好大夫医好她,以后,我自会有安排。”
青素受伤的这种情况,霁月是想过的。一个下人,被撵出府,受点伤,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心里虽想过,但,听到青素受伤时,仍忍不住心疼。她压住并心中的慌张,依心中所计划的继续实施。
“是。姑娘!”
春杏送了口气,原来不是责罚青素,是帮青素的。
青素是谁呢?春杏很好奇。
“到薄荷那领十五两银子给二柱,让他带给青素。药另外支。”
“是。”
春杏退了出去,把领来的银子交给忐忑不安的二柱。
得了姑娘的话,二柱心定了下来,拿了银钱,出了永城侯府。
出了侯府的门,外面冷风一吹,二柱子打了个寒噤。原来,二柱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紧张得背后出了一层汗。
此时的二柱,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内心充满了能为姑娘做事的激情。
他心里寻思着:姑娘真能干,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他跟着姑娘,肯定能有一翻成就。
这几天的生活,让他知道,做侯府的下人与种田是天壤之别。
种田,整日对着田里的禾苗,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从早到晚,晚上回去,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动。
在杂货铺,完全不一样,穿着崭新的衣服,与进铺子的人说着不同的话,每日下来,喝几壶水,尿都要尿好几趟。
晚上,留在铺子后院,想着,什么货卖完了,明日要进什么货,要上什么货。
想着今天,哪句话说错了,那个大婶为什么没在他家铺子买东西。
想着那个嬷嬷,说他家的竹耙子卖得贵了。不知道哪家卖得便宜?
他娘的,怎么就卖得便宜了呢?
二柱子每日都觉得脑子不够用,而不是力气不够用。
年前小姐曾让他吩找过去的灵妙寺的小僧人,自己当初还怀疑,姑娘找那小僧人能有什么事?上香的事,也用不着啊!
谁曾想,今日午后,店铺正闲落的时侯,那个见过一面的小僧尼观真就真找上门。
来时,观真神色复杂,语气急切。
“昨日,有一女子名青素,身上似带重伤,她投于我寺寻我。说我自知如何安置于她。你给我的信中曾提及青素,想来,应该是主子叫她前来。你回禀一声,问问我该如何安置那位青素姑娘。”
……
柱子从见到观真,到送走观真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不像观真那样忧虑,他很平静。他认定,只要他按姑娘说的做,就行了。
观真不一样,观真被前世的丁霁月安置在灵妙寺,一直没有得到命令让他做任何事,直到两年后,二柱子的到来。
没想到二柱子来了不久,就有一受伤女子来寻他,他心里根本没有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