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记得了,但醉得不狠时,却隐约记得沐妮同她说的话。

她说洛斯一连在帐篷外站了数日,这冰天雪地的,站那么多天,就算是个铁人也是受不住的,何况他的伤病还未痊愈。

她说她按她的吩咐,不敢放任何人进来,但洛斯不是别人,怎也被拒在门外了?

她说你们两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才守在一起,还有什么样的坎过不去,非得弄成现在这样?

她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前世今生的种种在脑海中纷繁呈现,顿时,心脏开始抽痛。

一阵痛似一阵,竟是连气都喘不上了,只能无助地捂着胸口倒下去。

她想,她心中真有一道坎是过不去的。

她想见见洛斯。

想当面问问他皇权帝位在他心中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当年他对她是否爱得不深,所以可以随意割舍?他为了天下舍弃她和孩子,是否一点儿都不后悔?他如今对她这般深情的模样,又是否全因了十六年前对她的愧疚?

越想越不能想下去,她用手捂住眼睛,水泽却大片大片从志峰间漫出。

若他说是呢?他全都说是呢?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手杀了他!

沐妮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道,“诺雪,要不让他进来吧!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

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让他走!你去告诉他,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会立刻回艾泽拉斯,从此他做他的帝尊,我做我的女王,我们再无关系!”

她想,就这样吧,有些东西问得太清反而更伤人。

良久,沐妮去了回来,在旁边默了一会儿,道,“洛斯脸色十分不好,比他受‘惩戒之鞭’那几日看起来还差。”

诺雪一愣,她知道沐妮是故意向她提起“惩戒之鞭”,好让她想起他对她的好,可这一点甜,又怎能盖住她满心的苦涩?

见诺雪没有反应,她才叹了口气道,“洛斯让我带句话给你。他想问问你,你戴上了德拉诺之心,答应他再不取下,答应做他的妻子,可还算数?”

诺雪将一个酒罐摔了出去,失声吼道,“不算数!我不会再做他的妻子,你让他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伸手去扯颈间的吊坠,却悲凉的发现,她想解开这条链子,还得他亲自动手,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见他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开始盼着铁绝的消息。只要他利用好绿龙,灭掉幽鬼的可能性会很大。一旦幽鬼被诛,她便能回艾泽拉斯,离他离得远远的。

可是一日、两日、数十天过去,传来的消息都是在和幽鬼周旋。

而这期间,沐妮总是时不时提起洛斯,说他还站在外面,气色愈发不好了。

她却淡淡的,最后不耐烦了,道了一句,“想站便站吧,把自己拖垮了,灭了魔域刚好统一德拉诺。”至此,沐妮再也不提洛斯。

她心中却在苦笑,他那样在乎帝王之王,又怎会真的为她把自己拖垮?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一日她酒醒,除了照例的头疼,眼皮更是跳个不停,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灾难要发生。

一直忐忑不安地挨到傍晚,沐妮突然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道,“魔域突然来袭,我军近日有些松懈,让他们钻了空子,一路势如破竹!这个消息是我拦截下来的,还没敢告诉洛斯和烈古。”

诺雪太阳穴直跳,做深呼吸,“何人领军?”

“幽鬼!”

诺雪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幽鬼?他不是被铁绝困在了翡翠梦境么?即便不能立刻杀了他,也不可能让他逃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然而此刻德拉诺已军中无将,烈古重伤、洛斯魔法又尚未恢复,无人指挥的士兵,根本不具备任何战斗力。

魔域趁机杀个回马枪,一旦得逞,将灭掉德拉诺大部分的力量,往后要再对付艾泽拉斯,就十分容易了。

想到此处,这久她觉得恼人烦心的事突然变得渺小不堪,她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急急朝帐外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不能让幽鬼得逞!

她早晓得会碰上洛斯,他就站在帐外十米之遥,似乎不等到她就不会罢休。

诺雪狠了狠心,假装无动于衷从他身边擦过。却被他一只手抓住了袖子。

他的一张脸白得吓人,神情憔悴而疲惫。

然而如此紧要关头,哪有时间同他虚耗?

诺雪转过身,一施魔法,划断了被他握住的袖口。

刺啦一声,显得十分刺耳。

他愣了愣,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两个字:“诺……诺。”

诺雪没搭理,转身继续向前走,同时熟练地念召唤幻兽的咒语。

不一会儿,威风霸气的雪狼出现在她面前,诺雪翻身坐了上去,习惯性地摸了摸它的头,雪狼顿时如同受到鼓舞一般,兴奋地飞奔出去。

余光不经意一瞟,他亦召唤了雪豹,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很久以后,她常常在想,那时候,那时候哪怕她就同他说上一句话,哪怕就是一句也好!可她只是冷冷瞟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战场上狼烟滚滚、漫天风沙。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识战争的惨烈,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的鲜血。

她觉得喉咙发紧,紫眸定定地看着那团似云似雾的黑色,他带着邪恶的力量,所到之处,便是血流成河!

她手一伸,顿时出现一只金色的魔法棒,刚要冲上去,却觉得全身一滞。

洛斯竟在她身后使了个绊子,趁她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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