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草事的用完茶,初嫣然便转身告辞了。
余择言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手刚要触碰到她的袖角,却被她猛的一个反掌击的连连后退。
他踉跄了几步,有些站不稳,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长宁世子不知道么?”初嫣然有些气急,她一个飞身反打过来踢到了余择言的胸膛上。
原本以为他会躲开,可他却偏生没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
院子里人多眼杂,就这样看着沈大人从外面请来的医女爆锤自家世子殿下。
余择言接了这一脚,险些站不稳掉进池塘里边,一个起身轻飘飘的踏水而过,水面依旧静如玻璃,只是轻轻泛起几道细小的波纹。
初嫣然先是一怔,没想到他会接着这一脚,但内心又气急,便一个起身追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听到院子中轻轻的议论声,沈焕追了出来问道。
洒扫的小厮有些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目瞪口呆,快速轻声回道:“沈大人,殿下和那医女打起来了…”
沈焕一怔,立刻吩咐道:“都下去,别在这个院子里呆着了,没你们的事就把嘴闭严一点。”
小厮们点点头,一窝蜂的都散掉了。
追到院子那头的余择言见附近没了人,便一把拽住了初嫣然,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夫人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么?”初嫣然破口大骂,那语气中带着些许质疑和挑衅。
世子妃的脉象十分罕见,倒像是有两个脉象同生共存般,若不是怀孕,那世上只能有一个东西才能令人脉象变成这样——摄魂珠。
“摄魂珠被盗,是不是你干的?”
初嫣然,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元人,还是圣女,自然知道摄魂珠被盗一事,也知道摄魂珠把握着上元的命脉。
那是镇国圣器,若是少了它,上元境内必有大乱,天灾**民不聊生,初嫣然不允许有这样情况的存在。
这些日子她没少听闻街上的传言,一个个都传的是长宁世子余择言并未与世子妃圆房。
既然未曾圆房,那么哪儿来的孩子?
哪儿来的怀孕?
可是到达西京当日,周钊和上元澈已经验证过那摄魂珠是在宫内的。
虽说造价有些过于离谱,但她仍是有些感到不对劲,所以才想借机诈一诈余择言。
“不是。”余择言丝毫不犹豫,肯定的回道。
他的眼神清明澄澈,虽是深邃,但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他确实是没撒谎的…
那事儿是权寅干的,又不是他。
他只不过是碰巧…碰巧罢了。
初嫣然半信半疑的盯着余择言审视着看,虽然两人相识很久,但在这种大局之事上,都处于不同的方位,自然是有自己不同的顾虑和决定。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你到底查出来什么了?”余择言追问道。
初嫣然尽管心中有些疑虑,但她还是答了余择言的问话:“世子妃的脉象是生死共生的共生脉,若不是怀孕,那就是摄魂珠附体。”
余择言心里咯噔一下子,还是被她诊出来了。原本这摄魂珠,西京大夫都没诊出来,抱着一丝期望不被她诊出来,结果还是不如人愿。
虽然心中有些惊慌,但他面上还是克制着,云淡风轻了一些。
“太好了,我家夫人怀孕了。”
余择言大声哈哈了两声,自然而然的挤出来一股微笑来,生怕让初嫣然发觉自己的不对。
可是初嫣然一句话就给他怼了回来:“可是整个西京城都在传你和世子妃没圆房啊。”
“……”余择言有些尴尬,他在想是硬着头皮接下来这个喜当爹的绿色还是反驳她这是个传言。
想了一想,前者有些丢脸面,后者还是稳妥一点。
虽然后者也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但起码不会再继续引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怎么没圆房?你再瞧不起谁?街上那些市井小民说的话你也信?”余择言大言不惭的反问质疑道。
他要这么说,自己也还真可以相信一下。不过…糟了!她忘记看世子妃的小臂上还有没有守宫砂了。
初嫣然十分的想回去看一看守宫砂还在不在,可是这样未免又显得太过于奇怪。
不仅奇怪,而且还像变态。
沉默良久,她又道:“她的这个共生脉,与寻常怀孕妇人有明显的差异,在我看来,更像是摄魂珠附体后的脉象,并且有一段时间了。”
上元的古籍上有记载,摄魂珠附体不是没有过案例,只不过它选择的人都是有相对性的。
而且通常都有一点,那就是内力高强。
因为只有高强的内力,才能震慑的住摄魂珠的反作用吞噬。
而且都必须在内心纯净的状态下,进行附体。
被附体者在一段时间内都有极强的求生或者求死**。
以初嫣然的情报来看,这二者,她顾家三小姐都没有…
一她没病没灾,何来求生一说?顾家三朝元老,股肱之臣,他顾家的嫡女应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又何来求死一说?
二她没有武功,全西京都知道,这位顾家三小姐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大家闺秀了,不擅长骑射武义,何来至高的内力?
所以初嫣然只是怀疑,但内心并没有十分的确定。
余择言怔了一怔,心中很是复杂。他又需要初嫣然的帮助,又不敢让她知道上元的镇国圣器被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