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余择言浇的非常透彻,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的地方。
就算有再好的轻功,也耐不住这长时间的暴雨袭身。
“您不是在府上吗?”沈焕继续问道,他正要四处找干净的帕子的时候,却又被余择言一把拽了回去。
两人躲在门后,静静的等着这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焕轻声说道:“是常汲。”
余择言摇了摇头,这次不是他的神经过于紧张,而是这个脚步声,的确不是常汲的。
常汲的脚步声没有这么飘然。
脚步声渐行渐远,两人倏地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公子。”沈焕快速找到一块干净的帕子,打来一盆凉水为他清洗伤口。
“我去了趟地牢,出来时又去了躺张郭村,却跟诩王撞上了。”余择言简单的陈述道。
“被诩王?!那这伤也是被诩王伤的?”
沈焕手脚麻利,先是剪开了他受伤部位的衣袖,然后轻轻用水清洗了几遍,找了块干净的帕子马虎一系。
余择言点了点头。
沈焕过去翻箱倒柜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常汲这里应该有备着的药水啊,怎么找不到了。”
夜色正浓,鸡却叫了三声。
“现在什么时辰了?”余择言皱眉。
“已经卯时了。”
沈焕从张郭村撤出来后,便一直在村后埋伏着等着诩王一行人走,但诩王他们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缓慢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跟诩王打斗的余择言,只是因为余择言换了招式变了装,隔得太远,他也没认出来这是自家公子。
余择言的轻功过于高强,导致一路上沈焕都没险些没有追上他。
直到一路尾随这个黑衣人到了西京客栈,看见他进了常汲的房间时自己才追了上来。
本以为这是常汲,没想到竟是殿下。
他也不知道自家公子从府中跑了出来…
沈焕暗骂自己是猪队友…
“卯时?!”余择言一惊。
不好,他的直觉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已经暴露了的,如若现在不回府,等天亮了回去万一被堵在门口的诩王抓个现行,根本没法交代。
诩王那疑心病重的,简直随了他亲爹。
“得回府了。”余择言起身,要往窗户边走。
“那伤口…”
“回去再处理。”
两人一路赶回府上,天才将蒙蒙亮。
余择言简单的将自己的伤口一处理,便快步疾行到了顾念的院子中。
沈焕心中早已了然,自己留下忙着处理剩下用剩下的染着血污的棉球和绷带。
顾念屋子中的灯火还在亮着,余择言没有犹豫,立即推门进去。
屋里边烧的暖炉正旺,一丝都感觉不到寒意,这让一晚上都在外边受凉的余择言一时间感觉到有些许不适应。
顾念正死死的伏在书桌的案板上打着呼噜,手中还攥着那本余择言给他的古籍。
其实这个书里边关于记录摄魂珠的内容很少,也就仅仅有那么几页,但是对于看不太懂文言文的现代人顾念来说,研究文字成了一大难题。
其实叫上秋桐和丹璃做辅助会更快一点,但是…
这摄魂珠的事情,余择言嘱咐过她,还是不要告知第三人为好。
于是她把秋桐和丹璃打发了下去,就连丹璃要在廊前守夜,都被她赶回去睡觉。
余择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戳了戳顾念的脑门。
顾念睡的还挺熟的,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过来。
她皱了皱眉头,脸贴在桌面上,嘴巴微微张开,嘴角还沾着不明液体…
“顾念?醒醒!”余择言企图叫起来她。
顾念的好梦,在那块香喷喷的裹酱炸鸡刚刚要入嘴时彻底破灭了。
映入眼帘的是不足几寸之远的余择言的俊脸。
“你怎么在这?!”顾念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余择言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顾念。
他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了府外一阵吵嚷声。
此时的沈焕,正拦在府外企图拦住五殿下。
秋桐和丹璃也在后院朦胧的醒了过来,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声音,赶紧起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五殿下,您不能进,不能进啊!”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场景…
又是沈焕在冒着“生命危险”拦人。
他倒也不是真拦,而是假意做阻拦的模样。
因为他心里清楚,现在能拦的住五殿下的恐怕就只有圣上了…
“我家殿下和夫人都正在房中还未起身呢!”
沈焕说的有模有样的,脸上的表情也实在是真挚。
听到这喧哗声,顾念刚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时,忽地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却被余择言一把捞到了怀里。
他打横抱着顾念,快步走到了床边,大手一挥,床帘便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长长的衣袖卷住了顾念的腰,不知何时那大手早已覆盖上她的身体,衣带尽宽,只剩一件xiè_yī。
他自己更是不知在何时脱掉了早前来时披着的外套。
一股清新的奇香扑鼻而来,馥郁如酒,令人沉醉,让人心安。
此时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门外的对话也渐渐的清楚了起来。
余择言和一脸懵逼的顾念两人躲在床上,就听见门外沈焕的叫喊声:“五殿下,我家殿下真的在和世子妃安置,您还是别进去了。”
余择言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