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书。”她轻声喊了一句,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睡梦中。
黑暗里沈知书睁开了眼睛,大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小脸,他把她扣进怀里安然入睡。
“小姐!”江柔站在甲板上,海上升起的太阳撒在她的身上,她似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香菜跑了过来,看着她开口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摇头。
昨晚香菜被带到另外一艘船上,愣是没看到江柔的身影,想着她和沈知书在一起才放下心来,天一亮她就跑了过来。
下了床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两道声影,陆微穿着一条水蓝色的裙子,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
陆父也换上了干净衣服,看到江柔过来了走上前来,“昨晚多谢姑娘救了小女的性命!我陆某没齿难忘!”
“不必如此客气。”
“姑娘昨晚要不是你我就要葬身海底了。”陆微低着头道谢,昨晚她都打算一死了之,若不是江柔拉住了她,只怕她早就葬身海底了。
看着父亲额间花白的头发,她心里涌起一阵后怕,幸好幸好,昨日幸得江柔相救。
不然父亲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陆父看着江柔,想起昨晚那个气场十足的男子,开口道,“昨晚那男子可是你的丈夫?”
“正是。”
“当真是多些你们夫妻二人了!”他拱手作揖。
常年在外奔波的他,自然看得出男子的身份显赫,光是那些密密麻麻的船只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弄的起的。
然而在上京,能有如此实力的只有那屈指可数的几位。而能号召这么多军队的,也只有那么一家,又是如此年轻的,除了沈知书在没第二个人了。
早就听闻沈知书娶了一个乡下媳妇,今日一见气质出尘丝毫不见半分村姑气息。
看来传言也不一定可信。
昨晚的空阔之地站着一群女子,大大小小的聚集在一起,有的人手中还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
她们的眼里都带着胆怯,哪怕之前再骄傲,落入如此境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也足矣让人崩溃。
陆微忍不住蹙眉,差一点自己也要落到如此境地。
想到这她对海盗的厌恶又多了一分,早就听闻他们打劫来往的商船,借着自己熟识海域为非作歹。
“这些姑娘也真是可怜。”陆父微微摇头叹息,想起自己的女儿差点也成为这里的一员,他的心里如同刀割般难受。
这群海盗为非作歹,今日总算是被沈知书给收服了。
身后的吵吵闹闹的,几人闻声走了过去。
“沈知书,你这个骗子!昨晚那个女子去哪里了!”
李广被绑在粗壮的树木山,他似乎被这么绑了一夜。
与他一同的还有另外十几颗树上的人。
与她们一同而来的还有刚才前面聚集的女子,此刻看着李广被五花大绑在树上。
她们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李广的嗓子都哑了,喊出来的话粗瘪异常,“沈知书…!”
他此刻严重的脱水,岛上风大干燥,被绑在这里一夜,身体的水分像是被蒸发了一样。
嘴唇干涸的起皮发裂。
“你这是干什么?”陆微看着眼前去给李广送水的女子。
女子听到声音身子咯噔了一下,她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把水递到李广的嘴边,李广看着近在迟尺的水,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陆微看着她,眼里染上了一抹怒气,她走过去拉开了女子声音有些大,“这群海盗这般糟践你,你管他死活作甚?要不是他们你们能被困在这里吗?”
女子手里的水瓢被甩在地上,她低着头,小声的开口道,“…如果没有他…我们也还是过这样的生活的…”
陆微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收缩,最后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脸色有些落败。
这些女子是送船上截来的,若是没有李广,她们也是被人贩子偷渡来上京的人。
没有来这里,也是在上京的某一家舞厅里,亦或是在某一家的窑子里…
与其如此还不如在这里,至少这里的女人稀少,只要她们不跑…
这些女子有的还是十**岁,稚嫩无比,身上都穿着褪了色的衣服,此刻所有人都低着头。
这些话无可否至,他救了她们,也害了她们。
可是被人贩子偷渡的女子,已经没有回去的资格了。
回去了也会被扣上一顶水性杨花的帽子,所以此处,亦是她们唯一的居所。
“姑娘。”人群突然跪了下来,她们目光都看着江柔,语气满是痛苦和无奈,“我们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回去了等待我们的也是世人的唾弃罢了。”
“被掠来这里和被送去窑子对于我们来说…亦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好在这里只要不逃跑,平日里他们对我们还是很好的…”
只是没有自由,被困在此地罢了。
“若是姑娘当真想要帮我们,还望姑娘可以救救我们的孩子!”说罢她们齐齐低头,“还望姑娘可以救救我们的孩子!”
江柔跟在女人的身后走进了一个山洞里,看着不远处的士兵香菜也跟了进去。
走到门口本来是有岛上的人守在此地,可是因为沈知书的缘故,这些人都被压在一个地方。
所以此刻没有了人的看守,女子纷纷拿起面纱遮了起来。
领头的女子递给江柔一个面纱,“姑娘,你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