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大婚,作为大顺国头等大事,李明皇多日前便命人飞鸽传书在外的众老王爷们,举国欢庆三日,百官朝贺。
正宴当日,百官早早便在宫门口等候,李皇后亦是邀了诸多百官家眷,比往日任何宫宴都要声势浩大。
大顺国本就富足,加上民风淳朴,多年风调雨顺,处处彰显一片繁荣。
夕沅本想着禀明皇上开第二家女子医馆之事,事不凑巧,赶上大皇子大婚,过些时日再说也好。
同以往宫宴相同,上官父子同往,上官夫人母女三人一辆马车,皇宫大摆宴席招待百官,三日的流水宴,今日一早便起身前往。
“妹妹今日好早。”左丞相夫人一见上官夫人很是热情的打招呼。
宫门口的妇人们有不少是外地进京朝见,按说皇子大婚,京内官员参宴即可,有小道消息称,李明皇有重大事情要宣,众人议论纷纷,莫不是皇上要借大皇子大婚之事,储立太子之位?
这丞相夫人何时需溜须上官医世家了,多年不曾随夫进京的妇人们有些不解;不过京中的官家命妇很是明白,眼下的情景,这两家马上要结为亲家,意欲何为,真是不好说。
一时间,众说纷芸,不过只是窃窃私语。
“碧云见过丞相夫人。”上官夫人说着,看了看左丞相夫人,又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女儿,示意开口。
“钥菁见过丞相夫人。”
“夕沅给夫人请安。”
“我呀,见到两位姑娘就很欢心,可叹啊;真是羡慕妹妹好福气。”左丞相夫人满脸堆笑,却依旧保持官家做派。
夕沅打心底就不喜左家之人,不知为何,相看两生厌。
“盈盈见过上官夫人,还有两位姐妹。”左盈盈娴静淡雅,知书达理,妇人们对于左家的这位嫡次女很是看好,毕竟宫中还有一位嫡长女的左贵妃娘娘。
“钥菁多日未见盈盈,又白皙了许多,今日这身衣裳真是好看。”上官钥菁对于名门闺秀间的寒暄,张口既来。
“姐姐夸赞,盈盈愧不敢当。”
两人相互捧虚,竟毫无做作之感。
夕沅站在一旁亦不言语,只待等着依次进入宫门。
她瞅了一眼今日的左盈盈,比往日里多了些许美艳,似特意浓妆艳抹了一番,连身上的裙裳也一改平日的素雅。
这一身嫣红的裙裳,怕是与今日主角皇子妃的大红喜服有过而无不及吧。
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左盈盈,今日这般打扮,意欲何为?
夕沅瞅了瞅长长的队伍,瞧见了不少熟识的面孔,亦有不少不识得夫人和小姐,估计是京外任职官家的家眷们。
楚诗泽老早排在了前面,听得声音,转过头来,瞧见了后面的夕沅和刘乐乐,姐妹们相识一笑,多日不见,很是想念呢。
除了几位老王爷和皇子们特许走中间正门,众人都很自觉排队,男人们走左侧宫门,女人们走右侧宫门;没有官阶高低之分,至少表面看来,夕沅认为还不错。
至于,透过表象看本质,太深,眼前尚且看不明白。
进得宫门,偌大的场地摆满了桌椅,夕沅本以为会在芙蓉园举行;除了那地方,也只有这片殿前的空地最为合适。
官员及家眷众多,呜呜泱泱的人头攒动着,这般盛大的宫宴,屋内确实也放不下。
妇人们打开请柬,被宫人们依次分开落座,这般安排夕沅倒是没弄明白这座位是如何安排的;估计是和官位、身份地位高低有关。
夕沅这次很是特别,没有如往日宫宴般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而是和李婉儿坐在了上座,这般安排是谁的意思?
她四外瞅了一眼,倒是没看到任何妃子们,李皇后亦没到,萧太后亦没来,这般真是如坐针毡啊!
“夕沅,你这四处张望,可是在寻萧世子?”李婉儿见一旁的夕沅东张西望,便开口道。
“回公主,夕沅第一次参见这般盛大的场面,有些震惊,故左右看看,有些失礼了。”夕沅说的很是平淡,在这样的场合下,倒也不失官家嫡女的仪态。
“本公主亦是头一次见这般大的盛宴,夕沅不必惊叹。”
“公主说的是。”
这桌上除了夕沅和公主,暂未见她人。
前几次宫宴,这桌都是公主和众位妃子们,今日不知还会有谁在此落座。
“夕沅妹妹原来也在这啊,盈盈见过公主。”左盈盈在宫人的引领下走了过来,挨着李婉儿右侧坐下。
“见过盈盈姐。”夕沅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日这座次相必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很快,右卿家的嫡长女亦来落座,当然还有楚诗泽,还有几位夕沅叫不上名来,估计是几位老王爷的嫡女或者嫡孙女。
不过最后落座的这位,夕沅却不能不理,亦不得不识,那便是突厥的公主,阿萨兰。
她不是回突厥了吗?过了年,出了正月,才是二皇子表哥与之婚事。这般殷勤,难道还真是喜欢表哥不成?
“盈盈见过阿萨兰公主。”左盈盈先开了口,其她几位女子随后问了安。
楚诗泽见夕沅未开口,便亦保持沉默,眼神瞧向远处。
夕沅对着阿萨兰示以微笑,不想公主却“嗤”了一声,转过脸去。
李婉儿瞅着这势如水火的二人,作为东道主,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她在桌下拉了拉夕沅的手,对其微微一笑,示意她淡定。
夕沅亦一直保持着微笑,她明白今日的场合,不易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