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皇子们都大了,太后老了,皇后也平淡了,自己忍了这么多年,这宫里似乎也该乱了。
左贵妃想着,竟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许多,压抑在心头的痛,谁又能知,噩梦连连的黑夜,多么的可怕;又有谁知,夜不能寐的折磨!
“你起来吧,以后行事之前,动动脑子,若是出了纰漏,休怪本宫不顾姐妹情分!”左贵妃此刻怒气消了不少。
到底是因为左盈盈要杀夕沅生气,还是因为左盈盈做事未先向她禀报而发怒,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是,姐姐。”左盈盈站起身来,拭了脸上的泪水,诺诺地站到母亲身旁。
“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吧。”左贵妃将手敷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疲惫。
母女二人离开宫中。
进宫探望娘娘的亲眷不少,宫门口便停了不少的马车,左丞相府的马车亦在其中。
“撵夫,回府。”左丞相夫人一上马车,便急不可待地着急回府,今日着实被左贵妃的气到了,那般盛气凌人,可憎可恨!
“这惠怡真是嚣张,盈儿身体可还好?”左丞相夫人坐在马车里,气结难忍,直呼了左贵妃的闺名。
“母亲莫要生气,确实是盈盈错了。”左盈盈小声地说着,眸色微红。
“一个贵妃,若没有娘家的依仗,她又如何跋扈的起来?”左丞相夫人也算大家闺秀,平日里亦很少说出这般违和的话来。
“母亲,小些声,让外人听去。就算姐姐有再多不满,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敢过多为难咱们母女。”左盈盈淡淡一笑,似对母亲的安慰。
“今日她说的什么意思?莫不是那上官夕沅,真是你动的手?”左丞相夫人有些讶异,不得不小声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母亲就莫要担忧了。”左盈盈神色淡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等闲视之的模样。
“你真是糊涂,再不济她也是你嫂嫂的妹妹。”左丞相夫人一见爱女那副藐视一切,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嘴脸,顿生惶恐。
“那有如何!”左盈盈直视着面前之人的双眸,陌生又冷冽。
“母亲莫不是忘了姐姐的娘亲是如何死的了?”左盈盈转瞬又淡淡地一笑,漫不经心道。
“你闭嘴!那老女人死有余辜,好好地不在穷乡僻壤呆着,跑到这京城作甚!谁人不知左丞相原配发妻患了重病,死在了老家岭南之地。若她识大体就不该来,最终落个裹尸荒野的下场。怨不得人!”左丞相夫人两眼通红,发疯般呵斥着爱女。
“母亲说的是,只是姐姐若是查起来,怕是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左盈盈依然淡笑,轻轻地说着,似话家常般。
左丞相夫人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曼妙佳人,瞠目了好一会儿。
何止是陌生!
转即又释然了,自己肚里生的玩意儿,这般像了谁?
这般风轻云淡的低语,又如何和心狠手辣粘连在一起!
“那就让她查不出来,惹急了,宫中莫名地死了妃子也是常有的。”左丞相夫人狠狠地张狂道。
满脸阴郁,眸色狠戾。
“人啊,该决罚的时候,就不该心慈手软,母亲不是尝教我说,人不为己,天理难容!”左盈盈收起淡笑,一脸冷漠道。
左丞相夫人瞅了一眼,闭上双眸不再说话。
左盈盈知道母亲是认同了她的话,这样才对,父亲问起来,总是会站在自己一旁。
上官钥菁嫁给大哥也有些时日了,若是只得那纨绔的青睐,不为自己所有,岂不浪费了这么好的棋子!
左盈盈暗暗握起拳头,两眼放光,那种戾亮,让人觉得浑身生寒。
“主子,那左家二小姐,刚刚回府。”萧牧进了书房,朝书案前的人回道。
萧辰轩此刻正在自家府上的书房中。
“嗯,之前查的事情如何了?”萧辰轩淡淡地开口。
“回主子,之前收的几个暗卫,就是京郊的那些个孩子,有个叫小荣子的,跟着老婆婆乞讨时,见她进过左丞相府。”
“婆婆未让他进去过,躲在暗处,听得与丞相夫人有过争执。”萧牧如实道。
平日里训练那帮孩子,熟悉了些,那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
“可知都说些什么?”萧辰轩道。
“小荣子说,什么娘娘之类的,过不好,过得好,稀里糊涂,没听清楚,后来那婆婆再也没领他去过。”
当初,主子要收留那些孩子们的时候,萧牧对他们便查的清楚,都是些流浪的孤儿,若是没有那老妇人的收留,怕死早已饿死在荒郊野岭。
“那几日的黑衣人可查清楚了?”萧辰轩一脸冷漠,继续问道。
“太后宫里的黑衣人查清楚了,有两伙人,有皇后那的,还有左贵妃那的。”萧牧说着暗卫探来的消息。
萧辰轩瞅了他一眼,没开口。
“竹林里的黑衣人,尚未查清,不像是宫中侍卫,倒像是异域人氏。”萧牧继续道。
“黑衣人身手都不弱,发现了我们,暂时查不到其他。”萧牧小心翼翼,慌忙地瞅了主子一眼,低下头去,似做错了事,等着受罚。
“嗯,下去吧。”萧辰轩冷冷地开口道,没有丝毫情绪。
从小便被邑王府培养成暗卫,暗中保护着自家主子,这般冷漠的主子,萧牧早已习惯,看不出喜怒,倒也没受过责罚。
萧牧退了出去。
“看来沅儿是对的,有人故意引他们去驿站,黑衣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