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在芙蓉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少人开始吟诗作赋。
夕沅没什么兴致,索性也没什么人为难,悠然自坐。
有人去了莲湖边上,李婉儿倒也坐不住,便拉着夕沅一起。
宫中也放河灯,只是在宫里,外人不敢肆意妄为。
“夕沅,不如你也放盏河灯,旁边有笔墨,你随意写,听说很是灵验哟。”李婉儿媚笑着看向夕沅。
夕沅:感觉公主这笑,有些贱兮兮的呢。
眺眼瞧去,萧辰轩正朝这边走来。
呵,原来如此!
公主真有意思。
“沅儿也要放灯?”萧辰轩行至跟前,轻言道。
“萧世子来了,夕沅,我去前面看看,你们先聊。”李婉儿很识趣地借口离开。
夕沅:公主这是何意,再说这也没什么单独聊的啊。
“沅儿,”萧辰轩见她发愣,又轻唤一声。
“辰轩,你可有看见师姐?”夕沅见不远处有人,便轻俯在萧辰轩耳旁轻声道。
“师姐来了吗?没看见。”萧辰轩沉了沉眸子,低声道。
“真是奇怪,师姐去哪儿了?”夕沅有些担心,宫中不比外面,总该小心为妙。
“沅儿莫急,禀了太后她老人家,我们去找找。”萧辰轩安慰道。
他们二人侥首耳畔,窃窃私语。
不远处一道身影隐在树后,那人双拳紧握,指甲陷在掌心里,心亦似在滴血。
“左二小姐一人在这儿,岂不寂寞?”一道声音穿过树阴,一身锦衣映入眼帘。
“原来是烨王爷,盈盈给王爷请安。”左盈盈瞬间恢复了温婉清丽,柔声道。
“左千金这声音真是美,只是本王瞧着刚才某人柔拳紧握,莫不是本王瞧错了眼?”李弘烨故意调侃道。
“天色渐晚,这芙蓉园空旷,盈盈有些冷,紧握了拳头,让王爷见笑了。”左盈盈淡淡一笑,俯身道。
“不愧是贵妃娘娘的嫡亲妹妹,这声音还真是甜美。”李弘烨一本正经地耻言道。
“烨王爷,我刚才瞧见王妃在湖边腹呕,不知是否身体不适,可要去瞧瞧?”左盈盈不想跟他闲扯,贵为皇子又如何,她根本不屑他的青睐,更何况他已有正妃,退其次,就算没有萧辰轩,他也不是上选。
“什么?”李弘烨一听,顾不得许多,赶紧朝莲湖边行去。
如今萧忆晴怀了身孕,若是父皇心情一好,说不定这太子之位,他根本无须争。
左盈盈见李弘烨远去的背影,很不屑地转过身去。
“什么人在那儿!”李明皇不愿参加赏灯宴,便在太和殿坐了片刻,兜兜转转,来了柔妃的院落。
白色身影听到声音,忽然飞身宫墙,不过瞬间便消失不见。
那蒙着面纱的白衣之人是谁?瞧身影,像是一位女子。竟和柔儿的身影有些像。
李明皇愣神片刻,摇了摇头,自己刚才不过是花了眼,深宫内院,哪有什么女子,怕是思念柔儿太深。
他推开主屋的门,亲自掌灯,坐在榻前。
李弘煜转来转去,见母妃的院落竟开了门,依稀有微弱的烛光传出。
他走了过去。
“煜王爷,”林公公守在门外,一眼便瞧见了李弘煜,连忙道。
“原来是林公公,父皇在?”李弘煜不用猜也能想到。
“外面是不是弘煜来了,进来吧。”李明皇在屋内听到声音,此时的院落本就静寂,再加上年轻之时也是习武之人,早已练就耳聪目明。
“是,父皇,弘煜进来了。”李弘煜朝林公公点了点头,径直走进院内。
满院的梅花香气四溢,李弘煜有些恍神。
“弘煜也喜欢这梅花香,你母妃当初最是喜欢。”李明皇不知何时吹熄了烛火,走出了屋子,走到院落中。
“父皇。”李弘煜恭敬道。
“赏灯甚是无聊,你是来躲清静?”李明皇笑了笑。
“也不是,就是走着走着,就转到了此处。”李弘煜如实道。
“走吧,你母妃知你惦念,时常过来看看就好。”李明皇感慨着,身子却随着脚步,晃出院落。
“不少世子贵女在吟诗作赋,父皇可要去莲湖?”李弘煜跟在李明皇身后出了柔妃的院子,刚准备和父皇分开,旋即开口道。
李明皇顿了脚步,沉寂片刻。
“好,去瞧瞧。”李明皇爽朗一笑,迈步前往。
李弘煜跟在身后,林公公几步上前,站在李明皇右侧。
林公公:往年皇上最不喜赏灯,总是来柔妃的院子坐坐,今日皇上这心情好还是不好?竟有些捉摸不透了。
萧辰轩和夕沅请示了萧太后,绕着芙蓉园寻了起来。
夕沅想着,师姐是跟着母亲进宫,应是知晓这赏灯宴在芙蓉园里进行,哪怕迷了路,也肯定在芙蓉园内。
“沅儿,你们在这儿。”多时不见的楚影儿,身影晃过,站在夕沅和萧辰轩面前。
“师姐,可是迷了路?”夕沅拉着楚影儿的手,神色紧张。
今日贵女不少,带面纱的也多,夕沅找寻了一大圈,也没见到师姐,倒不是她认不出,只是楚影儿穿了一身白色裙裳,很是好认,转了许久,根本没瞧见白衣身影,便着急起来。
“嗯,这皇宫的花园太大了,险些找不回来。”楚影儿淡淡道,脸上早已没了笑意。
平日楚师姐见到自己都是一脸柔情贵气的笑脸,此刻师姐这般沉静,看来是吓着了。
“师姐莫担心,就算迷了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