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体有恙,吾等本不该在此打扰皇上。但皇上已三日未醒,本王不得不将众位大臣请来。”李宣王坐在皇上榻前,对着屋子里所有的人,话里话外不乏对皇上的担心。
“宣王爷忧国忧民,皇上醒来定是感激。”一位大臣恭维道。
林公公不看也知道是谁。
还能是谁,都是站在宣王身边的,支持宣王,便是支持大皇子李弘烨。
“宣王爷担心父皇,烨儿感激不尽。”本来跪在榻前的李弘烨,朝着李宣王拱了拱手。
大臣们不敢唏嘘,谁不知李宣王是皇上的皇叔,李弘烨的亲外公,这自家人还在这儿虚头巴脑,怎么个意思?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矣。
这不,“烨儿快起来,你这都守三日了,你那些皇弟们,不知道你父皇病了吗?这一个个的不进宫侍疾,何意?”李宣王有些生气,眼睛却瞅着众人。
大臣们也有些站不住了,“是啊,皇上一病,便瞧出谁是真心了,平日烨王爷就是个宅心仁厚的,关键时候,还得是他这样的,皇上才不至于寒心啊。”
“啊,确实是这样。”
“烨王爷好样的。”
“听说这辕王爷和沅公主不见了,是不是煜王爷和翰王爷去找了?没回来?”有人发出了疑问。
“不是吧,沅公主是神医,莫不是贪玩,和辕王爷远游了?”有人觉得不太可能,沅公主那是神一样的人物,不能失踪。
不多会儿,本来挺大的寝殿,这会儿七嘴八舌的,越发显得乱糟糟一片。
林公公觉得有些吵,他偷偷瞄了一眼榻上之人,纹丝不动。
他继续低头,听着吧,闹哄哄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刘太医,皇上这病?”陈大人作为大理寺卿有些不放心,皇上是国之擎柱,倒不得。
“皇上三日未醒。”刘太医未说好与不好,只陈述事实。
“韩太医,皇上?”都御史对着一旁之人,小声嘀咕。
“不好。”韩太医悄声回着,充满担忧。
尽管声不大还是被左右之人听了个清楚,不大会儿,这嘀咕嘀咕,众人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有人竟默默落了泪。
李皇后领着众嫔妃进来,见大臣们垂头顿足,以为皇上咽气了,便领着嫔妃们嚎啕起来。
大臣们不敢制止,女人们经不起事,除了哭,别无它法,正常。
“怎么,皇上还没如何呢,你们就开始嚎丧了!”萧太后一进来,大声呵斥众人。
中气十足的嗓音,顿时镇住了所有人。
寝殿里所有人悄无声息地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
萧太后盛势逼人的走到前面,站定。
精明眼亮的眸子,打量着这一干人等。
“上官大人,你说,皇上如何了?”萧太后一脸威严,不怒自威。
“回太后,皇上脉象不稳。”上官卓不敢隐瞒,着实没查出什么问题,若是皇上大限已到,为时尚早。
“其他太医何意?”萧太后又转向其他人。
刘太医还是之前的回答,含糊却不听不出意味。
萧太后多精明的人,没再问他。
其他太后含糊其辞,不敢明说,却都认为皇上命不久矣,但皇家是大忌讳,只得言辞闪烁。
萧太后眼皮翻动,没再往下问。
“众位大臣都在,哀家不甚感激,但人食五谷杂粮,自是要生病,皇上也非神人,这身体有点小毛病,亦正常。”萧太后中气十足,颇具皇家主母风范。
“太后,皇上身体重要,自是要修养,但国事不可耽误,当务之急,还是要早立储君。”一位老者站了出来。
萧太后瞅了他一眼,这倚老卖老的老王爷,和宣王私交甚好。
“老王爷说的是,这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是大事。”宣王附和。
宣王起头,有小半的人,开始附和。
萧太后但听不语。
“既然众人一致意见,这储君,便说这太子,众人意欲何人?”萧太后默了许久,才淡笑着开口道。
“今日未见左相开口,不如丞相说说?”见没人上前,萧太后扫过一遍,见左丞相低头瞅地,便点了他。
“这立储君是大事,不如等皇上醒来再议。”左丞相迂回婉转,
打着太极。
“丞相大人真是敷衍,皇上病了,若是十天半月不醒,这诸多要事,谁来做主!当务之急,自是要先立太子!”宣王句句主理,有些咄咄逼人。
“宣王所言极是,只是出了烨王爷,其他几位皇子爷都不在,总得均在场,才算公平。”左丞相今日竟同宣王唱起了反调。
李宣王狠狠地瞪了他,“丞相以为,这太子是该立德还是立贤?”
左丞相瞅了一眼萧太后,“臣以为,德才兼备者,才为人上人。”
萧太后笑着点点头,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
众人越发的不明白,这左丞相的站队?
“不愧是当今丞相,所言甚是有理。”李弘烨站出来,拱着手,谦恭道。
大臣们瞅着他一脸虔诚,宅心仁厚的模样,连连点头。
“老臣看烨王爷就不错。”有人站出来,力挺李弘烨。
接着有几个人出来复议。
李弘烨连连摆手,“众位抬爱,烨儿有诸多不周全之处,还是要重大臣多多赐教才是。”
萧太后瞅着他,依旧淡淡一笑,心里却早已气愤不已:这般低作,以后又如何服众?
要是煜儿在一定不会这么低三下四。
“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