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拿着从李二狗那里取来四套的衣裳,在银甲卫来之前赶紧牵着马离开,走的时候,徐思思塞给李二狗一两碎银子作为酬金,不等他拒绝就骑马上路走了。
李二狗千恩万谢地将碎银子揣进怀里小心收好,心中连连感叹司家的银甲卫真是大好人,暗自想着一定要守住口风,不能泄露几位大人的行踪。
这也便像的帮助了云雪深四人。
他们弃了大道,往小路走,以免和后面的银甲卫碰上,就这样趁着夜色行了两里地,远远的看到官道上银甲卫举着火把呼啸而过,听得马蹄声远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吊在后面,又走回到大道上面去。
“天黑路远,摸不准方向,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明日再走。”云雪深说道,他的话,徐思思和云风两人自无不可,青玄早就想找个地方歇脚了,闻言自有点头的份。
官道依山而建,皓月当空,云雪深骑着马儿又走了不远,借着月色,看到前方半山腰处,出现了一座凉亭。
“大哥,那你看那有座凉亭。”云风道:“就去那里吧,方才李大哥不是说了这里方圆十里都没有人家。”
“也好,我们去那里休息一晚。”说着,云雪深一挥马鞭,先行一步,云风在后面紧紧跟上。
走的近了,才发现那凉亭居高而建,幸好有石梯一直延伸至山脚下,从这里望去,凉亭整个面貌被山石草木遮住了一大半,只能看到一方翘起的琉璃瓦檐,在月光下闪着如水波一样的粼粼波光。
“小心点。”云雪深率先踏上石梯,云风牵着马在最后一个,将一个姑娘一个老人护在中间。
几人踏上石梯之后,从官道上看去,他们身影渐渐消失,石梯也没了踪影。
从外面看来,这里就是一面山壁,头上也没了凉亭,仿佛从没有过几人的踪迹。
难不成,这里竟然也是一处结界,而他们都没有发现。
结界内,四人正延着台阶不高的石梯,往上攀爬,没过多久,来到亭子前的长廊,长廊两边长满了野花,顺着长廊走下去,穿花拂柳拐过一道弯就到了方才在山脚下看见的凉亭处,亭中摆放有一张石桌和四把石凳,四周都种满了各种花和果树,在深夜中散发着馥郁的清香,亭底便是清澈见底的小池塘,莲叶田田,平静的湖面映出天上的弯月。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徐思思道。
刚才他们在大道上还能听到虫鸣蛙叫,现在来到这凉亭里,这些都不见了,安静的只能听到四人的脚步声。
“安静好,安静正好睡觉,没有人打扰。”青玄说着,三步并作两步歪倒在栏杆上,哼哼唧唧:“累死我老人家了,我要睡了。”说完眼睛一闭,鼾声四起。
三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好笑。
徐思思玩心大起,上前去扯了扯青玄白花花的眉毛,他也只动了动眼皮,鼾声更响。
竟然真的睡着了。
云雪深站在凉亭外,静静看着六角亭正下方的一块牌匾,看材质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龙飞凤舞书写了三个朱红大字——风雅涧,匾额下面,是两块同等木质的立柱,左边写道“人脉脉,雁书不到”,右边则是“水悠悠,蝶梦无凭”。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云风系好马匹,走过来。
“你看这亭子上面的字句,”他指着牌匾上面的字,说道:“像不像是在思念某个人。”
“嗯~”云风摸了摸下颌,点头:“有道理,只是不知道是思念谁的。”他环顾四周,这里地势颇高,前方官道上风景尽收眼底,一览无遗,他说道:“这座亭子背靠山,面临水,前面有路,视野广阔,是个灵韵之地,若是拿来作为埋骨之地,那定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照山延绵,藏风聚气,也不知道造个亭子能干啥。”
听他说这一席话,云雪深目露欣慰,都说他这个二弟遇事冲动莽撞,但是又何尝不是学识丰富,粗中有细的好男儿。
现在爹死了,宗门所有的族人都生死不明,他定要照顾好这个弟弟,找到,再想办法解救族人出来。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们也只在这里暂过一夜明早就离开,”云雪深笑道,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把方才的衣服拿出来换上,这身银甲卫着实扎眼。”
“我去那边换。”徐思思拿着衣服指了指一个方向,往前十米处有一个约两米高的大石头。
虽然现在天气还不算炎热,但是连着三两天没有换洗衣服,她已经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身上都能串出味来了。
他们拿衣裳是为了遮掩身份,她额外再要了件衣裳是为了干净。
“你小心些,有事就叫我们。”云雪深嘱咐道。
这殷殷关切的模样引来云风心照不宣的暗笑。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说完这句话,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些娇嗔地意味,忍不住脸上一热,幸好现在光线不明,看不出来。
绕到大石头后面,确定石头的阴影将自己完全遮住,她这才褪下已经脏兮兮的衣服,患上了李二狗媳妇的粗布衣裳,虽然没有自己的软布绫罗穿的舒适,但胜在干净,让她海松了口气。
大石背后全是树林,阴影重重,山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徐思思加快了速度,虽然云大哥在另一边,但她还是觉得这里阴森森的,让她心里发毛。
在经历了雲海仙门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对事物和危险的认知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