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争舒展着轻吐了一口气,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嘲讽,这话无论尤勇怎么回答,都充满着一定的难度,怎么回答都是尴尬。
果不其然,尤勇他迅速转移了话题:“下班了不想谈这些事情,古叔,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晚上一块去打球呗。”
“这玩意儿还是适合你们年轻力壮的人,打球我就不感冒了,我还不如约个客户泡个酒吧,约个美女聊聊天。”
说这话的时候,古争还兀自笑出了声,尤勇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这顿饭吃得不是很顺畅,因为两人心头都有事。饭后聊了二十分钟,就各自回家了。
待到周末时,阳台上的仙人球开出了三朵花,谭琴看着它很是赏心悦目。
花朵为漏斗状,呈3层至4层重瓣花形,初开的花为黄色红心,花背面为胭脂色红点,花色当天变为金黄色。
果然是家里养些花花草草,好处多多,既能美化居室,又能愉悦心情。
看着开出来的花朵,她不禁想起了一句话:每个生命都是一朵独特的花,它只盛开一次,不可复制,不会再有。
谭琴仿佛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她的脸因为五官分明而一半没入阴影,一半连睫毛都罩上了绒绒的金黄色。
“大早就发什么呆呢?”谢心仪进来说道:“快出来吃早餐吧!阿姨叫了你几声都没有回音。”
客厅里,谢心怡看着她用手指轻轻压住三明治,然后拿起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
里面鲜嫩的蛋黄和生菜几乎要从两侧流出来,香味四溢在四周。
经常微微皱起的眉,看到女儿这样的吃相,谢心仪现在也放松地舒展开。
谭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问道:“妈,你吃过了没?我房间里的仙人球开花了,好看不?”
“呵,妈已经过了欣赏这些的年纪,什么花花草草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看你入迷成这样,不是自己买的吧?同学,同事?还是卓霖送的?”
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谭琴,挑了挑眉说道。
“都不是。”谭琴才没那么容易上母亲的道。
谢心仪翻了一页文件,在上面写了一些批注,很是认真的样子。
“这送仙人球的人,一定非同寻常,不然你不会对这盆栽这么上心。阿姨说你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站在窗户上看着它好一阵子。”
若不是自己刚才亲眼所见,谢心仪都有点怀疑阿姨说的话。
面对谢心仪质疑的目光,谭琴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希望在交朋友的这方面,妈妈可以站在我这一边。”
谢心仪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房间门后,又看着文件出神了一阵,忽然把笔扔到桌子上,拿起电话拨通了特助的号码:“杨助理,晚上餐厅的订位帮我取消掉吧。今天周六你也好好休息一天吧。”
挂断电话,她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倦。
“在这方面,我自然会尊重你的选择。”尽管谭琴听不见自己说的话,谢心怡的脸上却始终维持着浅浅的笑意。
她起身将文件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打开空荡荡的书房里的灯,然后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把抽屉里的一叠文件拿了出来。
看着桌上的照片,一家四口的照片,那时候的穿着虽然很是朴素,却是笑得最灿烂的时候。
谢心仪有些怔忪,有好一会儿,她都以为自己是理解出了问题——谭琴从来没有跟她讨论过非公事的问题。
是不是自己太忙了,把女儿所有的成长都错过了?
谢心仪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默。
从各方面看来,谭琴都应该是那个被她照顾的人。可是她却从来不曾了解过女儿,甚至打心底对她感到畏惧。
因为接触久了,谭琴身上就有谭俊的影子,谢心怡将照片放回抽屉,免得触景伤情。
她起身,走到谭琴的房间,敲了敲门:“谭琴,想不想逛街,妈妈陪你去买几条衣服?”
可是,谭琴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你今天不要忙工作了,你不是周末都有饭局吗?”
谢心仪有些懵了。
“我都取消了,妈妈就是想抽个周末好好陪陪你,我都记不起多久没有陪你出去买东西了。”
谭琴喜出望外地打开门,抬起头,居然有些孩子气地问道:“真的?”
“嗯,司机就在外边,你换身衣服,我们可以马上就走。”
南山海岸城,深圳女性同胞的购物天堂。
逛了两家名店,谢心仪耐心地等着试衣间的谭琴,透过玻璃橱窗,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对边的一家高档礼服店,穿着金色礼服提着金色手袋的金瑶瑶,嘴唇指甲都是鲜艳的大红,大波浪卷发充满弹性。和她同行的是一身黑纱裙和细带黑色高跟鞋的金逸萍。
金瑶瑶那条裙子设计得很妙,里面是斜边黑裙,外面却披着一层透明的及脚腕黑纱,走动时轻纱微摆,顿时让冷艳的黑色也透露着少女的心机。
看她穿着高级定制的晚礼裙,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
金逸萍打扮得也是跟个贵妇一样,好几个店员围着她们服务。
但凡她们走过的地方,香水味可以迷倒一片男人。
谢心仪很是后悔,这金逸萍当初还是自己亲手招的秘书,可谁曾想过会成为谭振东的私人助理,谁又曾想到她还给谭振东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当初,金逸萍以胜利者的眼光,挑衅的话语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