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回到宿舍之后,我对叶昭说,“刚才刘警官来过了。”

“哦,是吗?”他头也不抬地盯着手中的剪报,敷衍似的回应道。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不高兴地问。

“既然你这么说,你就是想要说咯,那么就说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便将从刘警官哪里听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叶昭。

“哦……”他说道,“这样啊……也不错。”

“什么叫也不错啊。”

“就是这样的结局也可以接受啊。”

“我们班的同学自杀了啊,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交友不慎的恶果啊。”他说道,那种口气顿时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也交友不慎。

“怎么样?”我问道。

“什么怎么样?”

“真凶……和你当初推理的一样吗?”

“哦……你是说这个啊,汤明是被卢鹏刺杀的,这不是一上来就明摆着的事情吗?”

“你……”我觉得很不满,要知道,这个真相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伤害了亦萍才问出来的,结果他居然说这是“一上来就明摆着的”,“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明摆着’啊?”

“曹野平是个笨蛋。”

“啊?”

“那家伙唬人还可以,但是动真格的完全不是汤明的对手,再说他的目的是相机而不是杀人,所以他根本就杀不了也不会杀汤明。”

“……”

“所以屠教官第一次目击到曹野平逃跑的时候,乃是曹野平的战败逃亡,那时候汤明还没死,所以曹野平当然不是凶手。屠教官五分钟后再度发现事态有异样的时候,估计才是真正的案发时间,或许是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者被屠教官看见了吧。”

“啊……”我知道那就是曲亦萍,但是我什么都没说,而叶昭也只是继续说下去而已。

“然后,你会发现刀子上只有曹野平和汤明两人的指纹。”

“那是……”

“曹野平的指纹自不必说,那如果他不是凶手,刀子上为什么没有凶手的指纹呢?汤明那样的人总不可能是自杀吧!”

“是啊,为什么啊?难道说凶手戴着手套?”

“怎么可能!当时已经是五月初了啊,谁还会戴手套啊?要说是故意戴手套防止指纹更是无稽之谈,要说预谋杀人怎么可能用曹野平丢下的刀啊?”

“说的也是……”

“答案就是凶手没有亲手握住刀子。”

“啊……”

“所以说,刀子必然是在二人近身搏斗,纠缠在一起的情况下,因为某种不确定性因素而意外刺入汤明的腹中的。”

“所以,才没有指纹吗?但是……”

“可是,这样一来,凶手身上不可能没有沾到血啊。”

“啊……”

“所以说,”叶昭耸了耸肩,“身上沾了血还不会被怀疑的只有案发后赶到现彻好像曾经扑到汤明身上试图叫醒他的卢鹏了吧”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杜雨宏的证言:卢鹏坐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汤明身边,不停地椅着汤明的尸体……想必这样的事情,卢鹏自己也对警方提到了吧。

“更何况,”叶昭一边说一边将剪报拿到空中,“在那种情形下,如果不是卢鹏这种汤明不会警惕的人,一般来说应该也很难跟他近身扭打起来才对吧。”

没错,如果汤明发现了曲亦萍,那么他根本不可能让她靠近才对吧,至于要是发现了屠教官,他八成会直接掉头就跑了。

“原来如此……”我小声嘀咕着。

“可是啊,嘉铭。”叶昭突然叫起我的名字。

“哎?怎么了?”

“可是啊,嘉铭,三个人都死了哦,跟杜雨生事件有关的三个人都死了哦,你真的认为这纯粹是一场偶然吗?”

“这个……”

“还是说,你相信诅咒什么的?”

“呃……”

“不不不,嘉铭,比如说吧,李强坠楼那件事,就很有问题吧。”

“哎?”

“你见过杜雨生的弟弟了吧?”

“啊……原来你知道这个人呀……”

“我当然会知道这个人了,”叶昭不满地将眉心拧成一团,“即使我根本没有见过他。话说他是怎么对你说的呢,嗯?是不是,他躲在杜雨生的病床下面,然后不小心被李强给看见了,所以李强因为误以为眼前出现了两个杜雨生,才被吓得掉下去的?”

“诶……他就是这么说的……”

“所以呢,你就完全相信了吗?”

“这……”

“最高级的谎言,就是在说一大堆真话的时候将关键性的谎话夹杂进去,这样,别人就会认为你所说的全都是真话了。杜雨生的弟弟说的全是真话,除了关键性的一点。”

“关键性的一点?”

“他不可能是被‘偶然’发现的。”

“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躲在床底下,有床单盖着,李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后面的追兵和院子里的同伴身上,他怎么可能会在‘无意间’发现床底下有个人而且还能看清这个人长的和床上的杜雨生一样?”

“这……”

“你没忘了吧?当时的李强是——”

——突然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一样,突然将脸转向了身体的斜后方,然后,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啊——”我叫出声来。

“一定是这样的,嘉铭,杜雨生的弟弟从床底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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