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魔宫之后,晓韵便已经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小姐的气息,又夹杂着大小姐的丝丝妖力,晓韵循着气息而去。
黎清辗转反侧,死活睡不踏实,月光如洗,透过窗照射进房子里,地上如霜般明亮,怪好看的,黎清心想,倒不如出去赏赏这大好月色。黎清打开门,“谁?”她低喝一声,声音未落,已然出手,速度极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晓韵自然也没躲得开,她跌落在地,堪堪稳住身形,黎清还欲出声,便听那熟悉的一声“小姐”,黎清当即有些愣了,收了灵力。“晓韵?”黎清疑惑地问。晓韵走得近了些,也由暗处走到月光明亮出,黎清自然而然看清楚了她的容颜。“真是你!”黎清细细打量一番,见她没什么大事,便也放下心来。
但是,眼眸中也有了疑惑,“你,何时修的魔道?”黎清看着她。晓韵没有作答。“说!”黎清加重了声音,“你背着我修习邪魔妖道?”黎清质问,她是真没想到晓韵会这样做,她也并不是责怪她,只是担心罢了。
良久,晓韵终于说话了:“小姐,并非如此。”黎清看着她,“晓韵本就是魔族之人。”她对黎清说,“小姐也是如此。”这下倒是让黎清困惑极了,但一瞬间,一切事情便有了更好的解释。“怎会如此?”黎清问道,似乎立马接受了晓韵的说辞,似乎一切本就该如此!
“小姐,您不想再见见您的娘亲吗?”晓韵突然转开了话题。“娘亲?”黎清喃喃,似在自言自语。“是的,小姐,你,她会告诉你一切的!”黎清看着晓韵,神色不明,半响,终是说了句:“好!”
是啊,她也该去见一见她那风华绝代的娘亲了,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她,似乎已经快要忘了她的样子,可是黎清仍然记得记忆中的那种温暖,娘亲是疼她爱她的,她确信无疑。
以前,她克制着自己不去见她,不过是因为怕给她带来伤害,怕因为她的出现,旁人又再肆意非议她,当然,她更害怕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到底是她太弱了,才不能带娘亲离开!如今,她应该去见一见她了,她要弄明白这一切!“进来,休息吧!”黎清对晓韵说,然后自顾自先走了进去。“是。”
第二日,黎清便带着晓韵去了人间,再一次来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突然浮上心头的,自然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纵然儿时有过那么多不开心,甚至称得上伤痛的记忆,可是她也是幸福过的。
记忆中有温柔的娘亲,总是在她玩得一身脏兮兮的时候,替她擦拭脸上的污物,爹也总是教她许多道理,她那时毕竟还小,玩心太大,总也听不进去,可是她仍然记得那几句“人之初,性本善”,一切都美好得好似梦境,可黎清不知道后来怎么就会全然变了模样。
当然,她最初的师父并不是谢城,而且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压制她的戾气,也还是会疼她,给她买好吃的糖葫芦,记忆中甜甜的味道似乎还记忆犹新,黎清却突然有些想哭,那样好得一个人,最后却仍然是为了救她,为了压制她身上的戾气而反被重伤,最终离开了。
再然后,她遇到谢城,他待她也是极好的,甚至要带她离开这对她恶意深重的地方,她那时是高兴的,却也难过,她知道,也许这一次离开,她再也没有机会回来,而她那般爱着的娘亲,今生怕是再难想见了!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黎清还是心下惶惶,“小姐,你没事吧?”晓韵看出她的异常,出声关切询问。黎清摇了摇头。而后,她们终于停在了一处极为华丽巍峨的宫殿前,一眼望去,竟无端辉煌,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这寝宫之人是如何受宠!
黎清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但也有欣慰,如此看来,娘亲应该过得很好,这宫中应该没人能欺负了她去!四周自然有来往伺候的丫鬟,黎清和晓韵早就隐了身形,但也无人察觉。
“小姐,我们……”晓韵正要说些什么,寝宫里便传出了一道声音,带着黎清记忆中的温柔,却又有着她特有的力量,“都退下吧,本宫乏了,想休息了!”
接着,黎清便看到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退了下去,寝宫里的人也是如此,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黎清觉得,这一瞬间,这天地之间好似都只剩下了她一人,可她还是不知该如何去见寝宫里的那个人,那个她儿时最爱的娘亲。
“门外何人?何不现身!”那道声音又一次想起,有些凌厉,带着黎清并不熟悉的陌生。“大小姐,是我们,小姐回来了!”黎清还不知如何开口,晓韵已经替她作出了反应。
突然,砰的一声,寝宫门突然开了,黎清和晓韵都被这动静惊讶了下,转瞬平静下来,黎清定定地看过去,一人身着红衣,慢慢走了出来,好似没有风,而那红纱竟无风自动,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似乎要狠狠敲击人的心,却意外得不疼,酥酥痒痒的,让人难受极了,却仍不想停下。
有一美人兮,体态婀娜,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眼眸之间带着冷意,体态却似轻盈得不像话,她走得并不快,可仿佛转眼便行至黎清不远处,她看着黎清,眸中出现温度,而后眼眸湿润了,“你……”她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清儿,你,回来了?”
那红唇中吐出的仿若天籁,黎清却似听不明白,她愣了愣,好半响,她终于点了点头,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