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小女孩就是杨姗姗,都说女大十八变,和小时候相比,杨姗姗变化很大,不过所有的变化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有着这样的插曲,但封川胸中的兴奋很快被掩盖。因为他清楚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事情,再接下来还将发生什么事情……
见老太太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小封川和杨姗姗说出更多语言,秦不庸不耐烦地摆摆手,恶狠狠地说道:“接下来我们还有第二件事。我经常跟你们说,你们像野狗般出生,所以也会像野狗般长大,你们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们过得比野狗更好?”
话音刚落,厅堂中的大人和小孩竟然齐声回答:“跟着庸哥才能过得更好。”
这里边,除了刚被卖来的两个孩子外,就只有倚在墙上的那名面容瘦削的少年始终未发一言,而这时候封川也已经记起,他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秦不庸转着玉扳指,满意地扬起头颅。他像审犯人一样地问:“在你们睡觉之前,要默念哪句话?”
“太阳经常失约,但黑夜每天必来。”厅堂里,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秦不庸故意阴沉着脸:“对。虽然你们还小,但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太阳经常失约,但黑夜每天必来,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大家都知道,我秦不庸向来赏罚分明,但凡讨钱讨得多的,或者偷钱偷得多的,都值得表扬,都值得奖励。你们想想看,在过去的日子里,我哪一回没有兑现诺言,我哪一回没有发出该发的奖励?可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不庸突然停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所有人,就像树梢一只不怀好意的秃鹫。片刻,秦不庸毫无表情地摇头:“可是,你们中有些人总是让我三番五次地失望。好吧,这么久了,我从来没有当着你们的面执行过大家法,但今天我决定要破个例,我今夜要杀鸡儆猴,让你们知道忤逆我的下场。”
兀地,秦不庸将手指向那脑瘫的孩子:“看见了吧,他以前很不听话,但自从我执行大家法,把他打成脑瘫以后,他就变得听话得不能再听话了!而且,每次只要带着他上街讨钱,再装可怜地抱着他,那些愚昧的路人就会忍不住地良心大发,我就能获得比平时多得多的报酬。怎么样,你们觉得,对我来说,这样的方式算不算一举两得?”
说完这些话,秦不庸负手站在众人身前,仿佛在这小小厅堂中,他就是阎王,就是判官。此刻所有人都不敢看抬头,都害怕秦不庸那残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今夜总该有人倒霉。只见秦不庸缓缓踱到两个十来岁孩子的面前,不怀好意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冷冰冰地说道:“吕拙成、吕星海,你们两兄弟,为什么要趁我不在的时候逃跑呢?”
“扑通!”吕氏兄弟立刻跪倒在地,两人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竟是说不出话。
秦不庸指着年纪稍大的那个道:“吕拙成,大家都说你有一副好嗓子,只要你出去卖艺时认真唱,讨到的钱总不少。不过我很早之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既然老天给你一副好嗓子,那你就应该凭嗓子吃饭,但如何才能让你吃到更多的饭、更好的饭呢?我觉得答案很简单,我们想想看啊,假如你是个看不见的瞎猫,那么大家会不会愈发赞美你那副好嗓子呢?”
话还没讲完,吕拙成就已经怕得魂不附体。他瘫软在地,鬼哭狼嚎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可十岁的孩子又怎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他的双掌很快被秦不庸的手下制住,发疯般摇晃的脑袋也被老太太和光头男人紧紧按压不动。
“拿图钉来。”秦不庸轻描淡写地说。
“啊!啊!”吕拙成被紧压的嘴唇之中,只有含混不清的声音。
封川握紧双拳,泪流满面。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打向秦不庸的后背,但是在这里,他注定只能是个不存在的存在。
没有丝毫犹豫,秦不庸的图钉决然按下。刹时两支血水从眼眸中喷出,那对清澈的眸子,从此再也看不见任何光亮。而十岁的吕拙成此刻也捱不住,立马晕了过去。
厅堂里响起阵阵孩子的尖叫,过了几分钟,又变得死一般沉寂。
秦不庸显然意犹未尽,他咄咄逼人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蔑地抬起第二个小孩的下巴:“吕星海,接下来轮到你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你们兄弟俩这么喜欢逃跑,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吕拙成的主意?”
在图钉钻进哥哥眼皮的刹那,吕星海就吓得尿了裤子。他肩膀抽搐,泣不成声,接连尝试了三遍后才将嘴里的话吐出来:“是哥哥,是他带我逃跑的。”
秦不庸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回答,他哈哈大笑:“去,把油锅拿来。”
他刚开口,便有人贩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看来今晚施行大家法乃秦不庸及其同伙预谋,用于大家法的工具,比如油锅和图钉早已准备妥当。
吕星海突然跪倒,抱着秦不庸的大腿哭喊:“庸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逃跑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咦?秦不庸奇怪地看着吕星海,心想这小家伙怎么懂得说出做牛做马这样成熟的话语。不过奇怪归奇怪,秦不庸可不会因为这点插曲而改变主意。油锅端出的时候,秦不庸狠狠揪住吕星海的头发:“我三年前就开始教你偷东西,可你始终学不好,既然学不好,留你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