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的素轻一安安静静的回了素安宫,准备晚上取针事宜,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楚星寒气的将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崔公公过来劝,被茶盏砸中了脑袋,血流满面,被几个小太监扶着去上药,谁也不敢再进朝阳殿。
虚弱的扶着桌子站都站不住的楚星寒,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李东跪在地上,避开一堆碎片。
“她当真没有拒绝?”
“属下未曾听到!”李东察觉姬于宁内力恢复不敢靠近,只听到姬于宁设计让素轻一请罪带她远走高飞的计划,后面的不曾听到。“主子,再不行动,此局再难回转!”
楚星寒冷笑一声,“同生共死,哼,她素轻一生是我楚家人,死也会进我楚家的陵墓,想将人带走,做梦!”
李东抬眼看向楚星寒,不得不再次提醒,“主子,现在不是讨论太妃的事情,既然我们知晓他假死,完全可以大做文章,如此机会,主子在想什么?”
楚星寒缓缓站起身来,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李东,“什么时候朕做事,要你们插手?”
李东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垂首不语。
“大皇子野心昭昭,若国主驾崩,姬于宁留不留都已经无用。质子留在明安多年,西王朝朝内风平浪静,实在不热闹!”楚星寒说着,忽地勾唇一笑,“去京兆衙门,告诉楚云风,若夫子里退步,不必深究。”
李东不敢触碰楚星寒的逆鳞,这次很乖的闪身退去。
朝阳殿内皇上震怒的消息很快传开,蓝瑾玉第一个过来,却被刚刚包扎好伤口的崔公公拦住,“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您还是不要进去了!”
“可知道发生何事?素太妃不是奉旨去医治质子吗?难道……”
“具体老奴不知,皇上发了这么大的火,看来质子这病怕是不太好。”
蓝瑾玉沉吟片刻道,“本宫进去看看,皇上体虚,莫要伤了自己!”
崔公公没有再拦,看着蓝瑾玉疾步进了内殿,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师父,您为何要拦着皇后娘娘啊?”近身服侍的小太监忍不住问道。
“少说,多看!师父老了,以后伺候皇上的活要多用心,知道吗?”
小太监忙点头,忽又小声道,“我总觉得皇上待素太妃不同……”
“禁言!”
蓝瑾玉入了内殿,看到楚星寒正闭目养神,脸上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皇上万安!”蓝瑾玉行了礼,楚星寒睁开眼抬手让她起身,“皇后怎么来了?”
“臣妾听闻太妃回来复命,担心质子病情,所以过来看看。”
楚星寒淡淡瞥了她一眼道,“皇后有心了。”
蓝瑾玉走上前坐在床边,一脸担忧,“每次用完药,皇上便这般难受,臣妾看着心疼。”
“皇后想说什么,直说吧,朕累了!”
蓝瑾玉尴尬的笑了笑,道,“臣妾确有一事隐瞒,只是关乎太妃名声,一直未敢讲!”
“讲!”
蓝瑾玉注意着楚星寒的神情,见他未有不悦,这才开口,“前几日臣妾的妹妹入宫看我,您也知晓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机缘巧合见过质子一面便惊为天人,念念不忘,托了好些人才问出质子背景,便入宫求我能否赐她姻缘。我怕她受骗,问了何时见过质子,她便将那日情景说了一遍,也凑巧我带她拜见太后的时候她看到了素太妃,竟说那日质子是和太妃一起买醉,还,还出入妓院……”
“皇后!”楚星寒忽地冷声打断了蓝瑾玉,眸色微凉,“妄议是非,可是后宫之主该做的?”
蓝瑾玉忙道,“臣妾并非诋毁太妃,只是想说,太妃原和质子是旧时,二人又……”
“你想说什么?”
蓝瑾玉忽地起身跪在地上,“皇上,让太妃去医治质子,是否有失妥当,这关乎明安声誉,决不能有失啊!”
楚星寒道,“素轻一无力医治质子,自请死罪,皇后对此可有意见?”
蓝瑾玉愣住,不知该诧异质子无药可医还是该惊愕素轻一竟然会求死。
“若无意见,朕便准了,待三月之期,朕毒性全清,便将素轻一赐死。”
“皇上,这……先帝的旨意……”
楚星寒摆手,“朕意已决,皇后退下吧!”
蓝瑾玉的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她说那些话原是为了离间素轻一和楚星寒的关系,并无要素轻一去死的意思。若当真下了那样的旨意,她该如何跟父亲交代。
应该阻止啊,可蓝瑾玉最终什么话都没再说。
死了,不好吗?
蓝瑾玉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曲,身体却如幽魂一般机械的回了自己的宫殿,直到坐在床上才猛地回神,心中惴惴不安,立刻修书将事情告诉了蓝商,当然隐瞒了她推波助澜的过程。
案子破的很快,傍晚时分,杜太医便回了杜府,而姬于宁那边再次传来噩耗,京中名医皆对此束手无措。
晚上,李南回来了,协助素轻一给楚星寒取了软针,又服了药汤。
素轻一公事公办的将该注意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拎着药箱告辞离去,连李南多次搭话都不曾理会。
李南有些诧异,问道,“她怎么了?”
楚星寒没答,“交代你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李南点头,“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胡城的确有问题,我查了几个庄园,已经有了线索,皇上打算如何?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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