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谨,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就不要插手了,你还小,不明白这里面的情况。”
老太太的确宠爱沈绵谨,但这件事情她无能为力,这事情的复杂程度也不好跟孩子说清楚。
“为什么?”沈绵谨不明白,“那条臭黄狗长得丑还不值钱,二伯母一只猫能买几百上千只狗,怎么就这件事情不行?”
“你还小,你……”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那条狗是黄色的,他长得丑还不值钱的?”
到现在为止,老太太都不知道双黄长什么样子,只听说是条不值钱的土狗。
沈绵谨一直在房间里,才跑出来,怎么就知道这么多的?
“我是听下人说的。”沈绵谨赶紧编借口,“曾祖母,这都不重要,李年可是常嬷嬷的孙子,也就是您的人,结果让那个谁处置了,这不是对您的不尊敬吗?”
他极力想要挑起沈清竹和老太太的矛盾,想要老太太把人要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老太太只是摇摇头。
“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掺和了。”老太太不想再说,她摸摸沈绵谨的头,“你既然跑过来了,一会陪曾祖母吃饭,有曾祖母在,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怕。”
“可是……”
沈绵谨还想再争取,毕竟他跟李年保证了的。
“你不是喜欢吃红烧肉吗,我让人做红烧肉给你吃。”
老太太一句红烧肉吸引了沈绵谨的注意力,他只略微衡量一下,就把李年抛在脑后。
他想着沈清竹最多打他们一顿,下人们都是贱骨头不怕打的,李年一定不会把他供出来,等之后多给点银子就好了。
沈绵谨想不到沈清竹的手段,他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自然也想不出真正折磨人的方法,他见得最多的就是压着人打一顿。
而他想得没错,如果只是打一顿,李年不会供出他来,可沈清竹并没有打他。
第三块肉塞进嘴里,李年身上的肉都在痉挛,他吐得厉害,被布蒙住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说!我说!”他终于是撑不住了,一边嚎一边哀求,“少夫人,奴才什么都说,是孙少爷,绵谨孙少爷让奴才做的!”
李年从小就在沈家,他见过不少被活活打死的下人,也见过其他的惩罚手段,但沈清竹这样的他从来都没见过。
从有人说看到小顺,沈清竹就猜到了沈绵谨,也理清楚了思路。
杀狗这样没意义到幼稚的手段的确符合一个孩子的报复心理,没有太多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难受痛苦。
沈清竹伸手按住怒火中烧的江恒,然后摆手让刑罚停下。
“说清楚。”
“今天上午小顺过来找奴才,他拿了不少钱,说让奴才处理一条狗,等处理好了还有更多的银子做赏银。”李年不敢再有隐瞒,钱再重要,他也孙少爷……绵谨孙少爷看不惯绵亿孙少爷,说这条狗是绵亿孙少爷的,只要我处理了这条狗,能够报复孙少爷的话就有赏银,干得越好银子越多。”
所以他才敢在绵亿说了狗的归属的情况下还敢动手,敢打绵亿的贴身侍从,至于推了绵亿的事,那是误伤,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对小主子动手。
“你说这是孙少爷指使的,证据呢?”
“银子……银子就在奴才的房间里。”
沈清竹对姜正阳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出去吩咐人去搜李年的房间。
“按你这么说,孙少爷胆子不小啊。”
虽然一切都说得通,但沈绵谨胆子未免太大了些,竟然敢指使下人去杀害身为嫡子的弟弟的狗。
“少爷少夫人回来得晚,您们不知道,去年二少夫人托人带回来一只猫。据说那只猫两千两银子都不止,浑身雪白,两个眼睛跟蓝宝石似的。”李年回忆起去年的事情,他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才觉得沈绵谨一定能保下他,“结果绵谨孙少爷让丫鬟把那只猫摔死了,二少夫人想打死那个丫鬟,但孙少爷一求老夫人,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至于几板子和月钱,这在下人眼里什么都不算。
有这样的先例,沈绵谨自然更加有恃无恐,沈清竹也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江恒在一边听着,气得脸色都变了。
即便沈绵谨不是他的儿子,但肯定是沈家的血脉,沈家再是破落,也不能养出这样如同畜生一般的孩子。
“把沈绵谨给我带出来!”
事情交代清楚了,沈清竹便不再拦着江恒,他也就站起身离开屋子。
沈清竹知道他去处理沈绵谨了,这件事她的身份不宜做得太重。
江恒离开,屋子里的主子只剩下沈清竹——说到底刚才江恒待了那么久,一直也没插手这件事。
“我之前说了,凡是坦白的人,只罚五刀,至于李年这个主谋,翻一番也不过分。”
沈清竹也站起身,她心狠是真的,但也是不是什么残暴的人,没有观赏这种残忍场面的癖好。
她下了命令,没人敢说不,五刀十刀的好歹有个头,总好过无穷无尽的几十刀。
他们可都看到刚才沈清竹的表情了,那个样子就是几百刀她都未必“高兴”。
沈清竹说完指令,留下姜正阳就出屋了,她是不可能放过这几个人的,但她终究不能真的杀了他们。
这就需要卢致风给的药了,而这些药就在姜正阳手里。
对于卢致风来说,想要让他们的死既痛苦又和沈清竹无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