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谨双眼通红跑回院子,他那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吓了香玉一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香玉放下手里的针线,“有人欺负我们绵谨吗?”
“我说了我不要去,你非让我,我站在那里都没人搭理我,他们全都去找沈绵亿。”沈绵谨没好气的坐在凳子上,“还有那几个表姐表哥的,他们对沈绵亿比对我好多了,沈绵亿旁边那两个人还给他不少好东西。”
沈绵谨说的是丛睿和卫楚昀,除了私交,前有救命的恩情后有就医的情谊,送些礼物也正常。
其实大人那里必然会给送来谢礼,这些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礼物,只是他们身份尊贵,随手拿出的东西在沈绵谨眼里都是好东西,更别说他们精心挑选的宝贝了。
“旁边的?”香玉不知道沈绵谨说的是谁,她偏头看向老太太指给她的婢女,“你去看看少爷说的都是谁。”
这样的场合来的肯定没有小人物,香玉得确定都有谁再做决定。
婢女去前院转了一圈,然后回来复命。
“禀姨娘,是楚王世子和卫家的公子。”
卫家如何香玉不知道,她也不明白朝堂的事情,但楚王世子身份有多贵重她是知道的。
这样的人怎么能放过。
“绵谨,你听我说,这里不是沈家,你不可以再闹脾气了。”香玉坐在沈绵谨身边,语重心长的劝他,“你说的那两个人身份贵重,尤其是其中有一个是世子爷,那可是皇家的人物,是皇上的孙子。”
沈绵谨不关心什么世子爷什么皇上的孙子,他只在意香玉说的“这里不是沈家,你不可以再闹脾气”。
“为什么不行,这里也是我家,我是大少爷,为什么我要忍着?”沈绵谨相当不愿意,“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曾祖母!”
“你不能回去,你也不能任性!”香玉被他闹得没办法,但他们已经到了将军府,就不能事事指望老太太,“这事情没有为什么,非要问就只能因为你是庶子,我们母子都要在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如果你不去争,我们就没有以后可言了。”
“即便我是庶子,可祖母……”
“这里不是沈家,这里是将军府。这里也不是老夫人说了算,是将军和夫人说了算!”香玉有些激动,只是她说完就叹了口气,“绵谨,你必须要去争,你不是嫉妒沈绵亿得到那些宝贝吗,那你就去哄着世子爷,等你把世子爷哄高兴了,哪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香玉觉得世子爷左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只要教沈绵谨怎么说好话怎么迁就他,那他一定会和沈绵谨亲近。
离开了沈家,香玉便开始“孤军奋战”,老太太就是偏向她,也不肯能时时为她做事。
而且……
香玉想起那人的话,她又看看老太太派来的人。
这些人是为了监视将军府才来的,可在某种程度上,不也是在监视她吗。
可不管香玉打什么算盘又怎么教沈绵谨,丛睿都不可能亲近沈绵谨,且不说嫡庶有别,就说他长这么大听到的奉承讨好,香玉想一辈子都想不到。
况且想要说服沈绵谨,这件事谈何容易。
不管她怎么劝,沈绵谨就是不愿意再去前院,时间慢慢拖着,前院的宴席也渐渐到了尾声。
一些只是因为场面过来的人最早离开,那些存了试探心思的也渐渐走了,夏梓容比这些人走得晚一些,但也不敢太晚,不然容易引人怀疑。
丛睿有些不想离开,绵亿进京这么久,他们只见了两次面,只有上一次有寥寥的独处时间,这让他开始想念在村子里的时光,想念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和绵亿一起玩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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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个样子,夏梓容也有些头疼,她不忍心强迫儿子,但身处这样的大环境,他们身不由己。
“好了,别跟再也见不到似的。”卫楚昀合起折扇,然后轻轻敲了丛睿一下,“不就是想玩儿吗,过两天哥哥我订条船,到时候带你们玩个痛快。”
卫楚昀是不了解内情的,只是他知道怎么哄孩子,更知道怎么哄绵亿。
“真的?”
丛睿问他,绵亿也有些感兴趣,要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坐过船。
“真的,我回去就让人去订船,定好日子就来通知你们两个。”卫楚昀借机一手一个捏一捏丛睿的脸,心情好得很,“我家新来个厨子,清汤寡水的做得也不错,到时候带着给你们尝尝。”
有了卫楚昀的保证,即便还有些舍不得,但好歹不至于那么难舍难分。
卫楚昀说话算话,回去的路上就让青文去订船,免得让两个弟弟久等。
得知过两天能去坐船玩的绵亿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的跟玉书说他要去坐船了。
“不知道卫哥哥定的船大不大。”绵亿只见过玩具船,所以一时想象不出来,“师兄你坐过船吗?”
“坐过,我坐过很大很大的船。”
“有多大?”
“大到能装下几百个人都不止。”
“哇——”绵亿惊叹道,然后又歪头思考,“我忘记问卫哥哥可不可以请师兄也去了,师兄,卫哥哥人可好了,你要是见到他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玉书是没见过卫楚昀的,当初在楚王府怕惹事,他没跟着去,后来乔迁宴,因为身份的问题玉书也没出席。
沈清竹不会把卢致风和玉书藏起来,但她不会无端消耗灵医谷的作用,那样的场合有青鸾嬷嬷撑场面